“沒壞啊。”倪旖眸子清澈。
“那走哪兒啊?”警察再次問。
攝影大哥憋笑得鏡頭都顫抖。
“州圻大道。”倪旖禮貌性點頭。
“妹妹,咱先别亂,我是說你這車子。”警察思考時使勁眨眼睛。
“自行車。”倪旖表現很好,直接搶答,還傻乎乎樂兩聲。
“……”警察沉默震耳欲聾,“我認的這是自行車,你能拉一個氣球?”
“能,但不能多拉。”倪旖感覺這個警官有點假,腦子跟混了水泥似的,攪不開又亂七八糟。
“……”警察很認真思考,這妹妹估計有智力缺陷,找不着家。
倪旖見他迷糊,咳嗽兩聲說:“在标準大氣壓下,氫氣密度為0.0899kg/m,空氣密度約為1.29kg/m。”
“根據阿基米德原理,自行車質量20kg,重力200N,要使自行車飄起,根據受力分析可知,自行車重力等于氣球排開空氣重力減去氫氣重力。”
“那麼可以算氣球體積16.665m,一個10寸氣球體積約14.1L合0.0141m,此時就需要氣球約1182個。”
倪旖順嘴說出來,補充道:“還有問題嗎?我要走周圻大道去世紀藍海,自行車可以駕駛,自行車就長這樣,不信上網搜去。”
“……”警察甚至懷疑自己智商。
“……”攝像大哥呆了。
“我的意思是,你走的是機動車車道,還喝酒,醉駕罰款50,去交管所辦理手續。”警察怕她智力缺陷影響回家判斷,貌似還有點瘋癫,直接連人帶車給拷回去。
“自行車有醉駕?”倪旖迷糊。
再過5分鐘,倪旖安安穩穩坐在交警等待椅上,從包裡摸手機眯着眼睛找熟悉聯系人。
小号裡全是陌生人加的好友。
除了,師哥。
倪旖腦子暈乎乎,真不知道怎麼切大号,遲一兩秒直接點視頻通話。
嘟嘟嘟——
倪旖對着鏡頭撩撩劉海,臉頰帶着微醺的粉紅,眼神也像暈乎乎的。
蔣商鑒擱宿舍在筆記本電腦上查看文獻資料,手機一個勁兒震動,配合妃子那張數學滿分的臉在那兒笑抽抽聲音,便皺眉撐着椅子靠背起身去門外。
蔣商鑒點開視頻接通。
“師哥,能來接我嗎?”
“……”
“我被條子拘了。”
“……”
倪旖為保持可信力轉變攝像頭往四周拍拍,邊說:“醉駕。”
“……”蔣商鑒蹙眉都不放,感覺自己聽不懂漢語,保持點距離感緩緩說,“這事你得找監護人,我去也沒用。”
“我父母都應酬不在國内,箴箴比我小呢,貌似也不能把我贖回家去。”倪旖被嫌棄,連精神氣都耷拉,很明顯受了傷害。
“你再找其他人,我有文獻要查閱,估計得通宵。”蔣商鑒很委婉拒絕。
“……”倪旖面帶倦意擡眸,“那找箴箴,我電話欠費,微信沒熟人。”
這就自曝她給的微信是小号?
“我幫你繳費,你記得找人去撈,我真有事兒。”蔣商鑒先是給她撥打電話,确定電話停機後幫她繳費50塊錢。
蔣商鑒叮囑後就回宿舍去,剛摸着鼠标就被晃肩膀莫名其妙看了段鬼畜。
“你走哪個道?周圻大道。能系氣球嗎?能系一點點,不能系多……”
“這是?”蔣商鑒眉頭緊鎖,随後快速起身披上外套。
“小天才這智商是波浪形的,才一小時就沖熱搜做鬼畜。”妃子靠衣櫃上兩手摸手機,樂呵呵笑得皺紋都出來。
蔣商鑒平時沒冷臉,但大概是他自帶氣場原因,臉稍微闆一點妃子就會收斂鬧意。
“酸哥失戀,你就别讓他送,找我親愛的海星朋友,他剛提了一輛帕拉梅拉ST,哎——,當時我就知道,我再也不是他父親,而是他忠誠的義子。”
妃子打趣道,吃了癟,靠椅上,雙腳交疊翹在桌子上,将手機音頻鍵拉為靜音,對着那屏幕默默地笑了好幾聲。
“他是你幹爹?”蔣商鑒散開笑意。
妃子滿臉氣憤,指着鼻子道:“幹嘛說話那麼髒。”
幹爹,就那啥金主爸爸意思,挺不好的詞彙。
“他那錢可是自己掙的。”蔣商鑒解釋。
“那跟他是富二代有毛關系。”妃子嫉妒之心油然而生,表情尤為壯烈。
“他是富一代,本科土木,為了拿到工程,今天給領導小三裝修房子,明天陪小四去泰國旅遊,後天給小五排隊搶商鋪開美甲店,房地産最火的那些年,賺得盆滿缽滿。”蔣商鑒一點也不羨慕,這是他應該得的,這種事但凡有點道德都不樂意。
妃子詫異:“居然不帶我。”
……好吧,沒道德的人不止海星。
當然也不止妃子。
如果能短時間獲得巨量收益,想必沒多少人能秉持道德感。
“記得把你襪子洗洗。”蔣商鑒見狀徑直離開,沒啥好說的,去隔壁宿舍敲敲門,倪旖喝多了臉紅,紅暈從臉頰蔓延至耳尖,說瘋癫話……特别特别可愛。
敲門還是習慣性三下。
蔣商鑒等隔壁門開了,側眸瞅見悲傷蛙,淡淡道:“送我去坎景區交通局。”
酸哥泡腳呢,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使喚海星:“加點洗浴鹽和醋。”
海星沒好氣舉着一桶洗浴鹽往裡倒:“鹵雞爪呢?”
聽到“雞”這個字眼,酸哥明顯的哭腔哽咽。
妃子自帶bgm路過門口,妖妖靈,極其富有感情說:“有一種愛叫做放手,為愛抛棄我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