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生怕他走出來啊。”蔣商鑒無奈道。
海星順帶靠椅子上,勸着:“分了好,你總不能看她變成泡芙。”
“你才泡芙。”酸哥整個人都崩潰。
蔣商鑒受不了,傷口撒鹽:“5P反正我是受不了。”
海星埋怨道:“還提,你丫快閉嘴,酸哥大度,平時看視頻都是1080P高清,接受度挺高。”
“你這話,還不如不安慰,他都快忘記了。”蔣商鑒嗤笑道。
酸哥哭得更兇,抱着電腦一聳一聳肩膀。
海星見他看電腦用手指,估計眼裡是淚都模糊,便開玩笑道:“你們誰懂啊,現在是年紀大了,看屏幕不指着是讀不進去了。”
妃子端着拖把破門而入,微蹙眉,特直接勸慰:“人家是極品宜男相和容易生兒子體質,還有親親老公的寶寶嬌妻。”
酸哥猛紮進被子裡放肆哭泣。
“你去檢查一下身體,在一起六年那女的約炮你是一次都沒發現,别得艾滋,不是關心你,隻是擔心我們被傳染,商商還是個雛,一次沒感受很悲慘的。”妃子闆着臉說話,把手上拖把靠一邊後擡手摩挲了下站一邊蔣商鑒,很敏銳地察覺出蔣商鑒情緒,問道,“怎麼着你偷偷吃了?”
“滾——”蔣商鑒把他覆在腰上的手甩開,“你們能不能不要猥瑣?”
有時候,開黃腔顯得自己低俗,就是個有缺點的人,就容易被接納一些。
但這種和諧好像犧牲的都是被開黃腔的人,無論男孩或者女孩。
很不好的。
“不然讓海星帶你玩一把?偷摸着帶你,敢不敢?”妃子逗他玩,這人碰觸到私人感情一點就炸,很純情的男生,聽不得半點髒東西。
“你滾——”蔣商鑒梗着脖子紅着臉解釋。
“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你這麼封建?思想潔癖。”
“你那麼想玩,也沒見你跟海星一塊去,就知道害我?”
“哪兒害你?”
“你初戀最近聯系你了吧?這幾天嘴都笑裂了。”
“滾滾滾——”妃子捂臉保持尊嚴,實則都快笑脫了。
酸哥淚眼朦胧。
蔣商鑒見他挺慘,伸胳膊替他掖好被角防止他太羞恥,準備安慰他兩句,找個旁邊床鋪,往下一躺,覺出不對勁,被滿床零嘴渣子咯着背。
“劉海信!說過多少次不要在床上吃零嘴!”
蔣商鑒氣得眼前一陣黑,想把一臉無辜的海星兄弟按床上打一頓,然而打折了腿要鞍前馬後伺候,打哭了要死皮賴臉去哄,還會被這好吃零嘴的男的訛詐要更多的零嘴兒,真是惹不起碰不得的。
海星識趣地圍過來,死皮賴臉湊上來說笑話,伸手不打笑臉人,畢竟每次疊被子都是商商來的,順手從枕下摸出剩下半包花生米,無意識撒嬌道:“别生氣嘛,沒吃獨食,給你留了的,大半包呢。”
蔣商鑒氣得飙,可卻哭笑不得,隻得讓他挪開高貴屁股,自己則彎下腰沒好氣繼續任勞任怨地掃碎屑。
“哝——”海星試圖吸引注意力。
蔣商鑒根本不睬他。
然而這海星絕對是天生受虐屬性,越是不理他,越是纏得緊,不依不饒地繼續戳他的背,擠眉弄眼一旁瞎鼓搗呢。
蔣商鑒得空餘光瞥了下海星,就看海星一隻手按着自己的鼻子,按出了一個豬鼻,試圖逗他笑。
“笑了就不算生氣,下次繼續幫我疊被子,我媽老視頻檢查,下次變本加厲直接無時間無地點無通知抽查,好煩呦。”海星一副公子哥模樣,雙手整得就會拿筷子吃飯。
“你好意思。”蔣商鑒抱怨,疊完被朝門外走去,“酸哥還挽留那女的?”
“舔狗,服了,人家玩群炮,”海星朝裡也瞅一下,特嫌棄,“酸哥那談6年的女友真牛,他在寝室哭鬧,一直泡腳刷手機,我送你。”
酸哥,首字母是HCL,都叫他酸哥。
韓從麓,名字怪好聽的。
“……”蔣商鑒面色複雜,“你才拿駕照,我怕你給帶溝裡去。”
“我都做好标注,絕對成。”海星說起來十分自信,眉飛色舞地就扯着外套攥着車鑰匙推搡着蔣商鑒下樓。
蔣商鑒轉頭準備走,微微蹙眉,略帶疑惑道:“他是不是拿我的臉盆泡了一天的腳?”
“……”海星回頭一看腦袋都要爆炸,趕緊拽着蔣商鑒離開,還一個勁兒嘀咕緩解氣氛,“他媳婦兒都跑了,多諒解諒解,雖然……在這段感情裡,你也是受傷的一方。”
“……”蔣商鑒都快被氣笑了,“他再當舔狗,咱就找個四下無人的夜,把他丢海裡,喂鲨魚吧。”
蔣商鑒将棒球帽檐微微下壓遮擋了部分視線,汽車燈一打開像懸浮着的兩柄利劍,在黑夜肆意穿刺,四周建築如同冷漠僵硬的巨人般靜默着。
“我看你晚上還沒吃晚餐,你總是忘記照顧自己,哝——,光喝白開水怎麼行,很傷胃的。”海星從車裡翻出幾個面包塞給了蔣商鑒。
蔣商鑒眉眼動了下,沒說什麼。
海星話不輕不重,很随意,随意到習以為常的親昵,周圍散步學生都聽得到,頓時所有人都在看他們。
其實,男生關系好特别容易被誤會。
平時有所猜測的暧昧行為都被磕瘋了。
所以現在這話在很多人耳裡聽來隐藏的信息量很大。
夕陽下,劉海信微微發紅的臉頰被映襯得更紅,尴尬一笑,兩個可愛的酒窩就淺淺地在臉上浮現。
這哥真是,第一眼就覺得他帥,但是熟悉之後真的是那種僞裝出從骨子裡出來的萎縮懦弱和惡心,性縮力拉滿了。蔣商鑒眉頭微微發皺,心道。
海星明顯不悅,随後大聲道:“那個挺好看就是太矮了,也不知道卸了妝啥樣還能不能看。這個身材真她媽牛,我艹快看這個,至少得她媽二百來斤吧……”
就是猥瑣,看吧。
蔣商鑒直接用胳膊肘戳戳他,示意他閉嘴,這種自損八百很丢人。
他碰到這種事情總是如芒在背的,但改變不了。
因為成年人世界上,真話得罪人。
假話都看得出。
黃話才是一團和氣。
海星瞅着目标那人滿臉厭惡離開後偷偷跟蔣商鑒說:“這樣她估計立馬就感覺我暗戀的這是個什麼人啊,太下頭了!那姑娘招呼也沒再打,拿着幾個烤串就走了。”
“還有人暗戀你啊?”蔣商鑒趕緊躲車裡。
“那是,不過,我就是想玩玩,那烤串姑娘一看就很良家婦女,這種一旦碰了就甩不開,比嚼過的口香糖還難纏,都半年了,還總糾纏我,病嬌似的恐怖。”海星到底是個少爺脾氣,愛鬼混,在圈子裡也吃得開。
蔣商鑒白眼道:“那,你花錢看僞娘扭屁股,确定沒病嗎?”
海星心态特别好:“屁股舞扭得那麼瘋魔,确實無藥可救。”
蔣商鑒沒法說些什麼,隻是轉移話題:“你名字好難聽,那姓氏不太像主角的姓,反而像主角身邊那種看起來不太靠譜實際上比主角都靠譜的朋友的姓。”
“商商,你别死闆,該玩就玩,哪那麼多一生一世一雙人,多談兩個積累經驗呗。”海星半開玩笑道,商商那種性格死闆得像小時候的紀律委員,專門拿本子登記誰沒穿校服誰交頭接耳那種。
蔣商鑒敷衍道:“那也不能找應召女郎。”
“錢挺有用的,要不要哪天帶你破個處?”海星調皮眨眨眼。
“滾——”蔣商鑒煩得要命,總是拿這事開玩笑,“你猥瑣。”
“要爽來找我,我會讓你很爽的,本王親自服務。”海星故作高深道。
蔣商鑒就差拿刀捅人才能讓他閉嘴。
“她明知道我是個渣男,卻還對我投懷送抱,我覺得智商多少有點問題,但我智商又沒問題,因此拒絕過很多女生,但沒拒絕那種事情。”海星一套渣男發言着實找抽。
“你别說了,好猥瑣。”蔣商鑒也不曉得這海星怎麼一遇到良家婦女就變成如此猥瑣模樣,真的惡心死了。
“我也覺得,我就一爛黃瓜,那些正兒八經女孩子追我不嫌髒?浪子回不了頭的,一個個覺得能征服我,讓我收心,多冒昧啊你說這不是?”海星攥着安全帶。
蔣商鑒皺眉,就當耳朵進屎,一低頭瞅見那一排貼了各種實驗溶劑标記貼按鈕一愣,剛剛系好安全帶有些慌亂松開,顫着聲:“你考的駕照是不是買的?”
“……”海星略顯尴尬,“就是不咋記得按鈕對應功能,标記一下好。”
“我打車去。”蔣商鑒很惜命。
海星直接鎖了車門,猛踩油門。
蔣商鑒發出尖銳爆鳴聲:“卧槽,能不能找個安靜的地方自殺,不要禍害别人。”
“灑灑水啦。”海星一臉無所謂。
過一會兒,蔣商鑒甚是無語敲敲車窗,扭頭瞪了一眼:“現在黑嘛?”
海星茫然道:“不黑啊。”
蔣商鑒一副哄孩子模樣,還是那種極端無語下被氣笑,格外禮貌:“不黑您幹嘛開遠光燈呢。”
“……”海星趕緊關上。
“你猜猜我倆最後在殡儀館停屍床上被整容的時候心情是怎樣的?”蔣商鑒緊緊攥着車窗壁頂扶手,吓得瞳孔都放大,掌心微微發出冷汗。
“毛沒長齊的生理男性居然還挺會和我開車?”海星感慨。
和你開車?
“……”蔣商鑒微微啞然,“這我就當作誇獎接納吧。”
“我工位邊上那姑娘喜歡我,我要不要追?”海星雖然緊張到額頭冒汗,連聲音都發顫着,還說話緩解情緒。
蔣商鑒緊緊攥着扶手,身體也排斥地往座椅上貼緊:“辦公室小姑娘喜歡你的證據,不是她路過你的工位撩了下頭發對吧?”
“她真喜歡我。”海星嘴硬得很。
蔣商鑒蹙眉打破他幻想:“……我記得有種病叫桃花癫。”
“……”海星繃緊注意力,拐彎時候四處看看,“那她總對我笑。”
“那個,沒有惡意哈,就是單純問一下,小姑娘喜歡你這件事,她自己知道嗎?”蔣商鑒真反感這種下頭行為,人家小姑娘對你笑,就不能是喜歡笑?
“不是,她老看我。”海星笑嘻嘻解釋着,眼裡全是光線。
“放屁,别他娘的扯談,撅着望天,有眼無珠。”蔣商鑒真受不了這一腦子黃色廢料般猥瑣想法,毫不留情諷刺,“你再瞎琢磨,管不住腦殼,我就把你那玩意剁了喂狗。”
“她還主動加我微信呢~”
“那是你新提一輛帕拉梅拉!”
“啊,為錢啊?”
“不然?難道是愛情?”
“不能?”
“你腦闊裡裝滿大便,這個就是愛情?愛你賣麻花子情,早不找你,晚不着你,偏偏你提個車的這個時候找,你腦殼昏?”
蔣商鑒氣得飙方言。
雖然是罵人,聽着卻像撒嬌。
他家那地區男的都是耙耳朵的圍裙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