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伊難免雀躍,站起身來感歎:“和你父親的精神體真像。”
林百舟有點難适應自己的精神體離人這麼近,他很想把一直以來不太聽他話的精神體揪回來,可惜蟒蛇盤在佐伊腿邊,他難以出手。
林百舟歎口氣,想起正事,跟佐伊提到:“我想今天去見一下我妹妹。她叫穆婵,您應該認識她。”
佐伊想起兒子檔案裡和林百舟相依為命的孤女,毫不猶豫地點了下頭。拿出作為林家主理人的氣場,開始張羅應該帶什麼禮物。
“這座房子離首都大學多近,讓她也搬來好了。”佐伊收拾着東西,提議到。
林百舟沒有替穆婵拒絕,隻是說要看看妹妹的想法。
穆婵說是走讀,實際上也隻有周末回家。因為陷入了和奧斯格斯家族的争執,穆婵更是多數情況下會住在學校寝室來保證自己的安全。
她一直跟在林百舟身邊,自然知道林百舟和畢維斯的關系,也沒有多麼擔心哥哥的情況。
畢維斯偶爾會和她通話詢問近狀以示關心。
她知道奧斯格斯家族在畢維斯的保護下很難突破監獄系統,最好的突破點還在穆婵這裡。也許奧斯格斯議會長因為小奧斯格斯的傷勢嚴重想不起她。但是想要通過傷害她來向奧斯格斯家示好的人真是紛至沓來。
特别是他們在有心人的信息傳播下,不知道前因後果,隻知道穆婵的哥哥因為襲擊無辜的小奧斯格斯同學已經去蹲監獄了,更是不擇手段來給她穿小鞋。
穆婵并不在乎這些無關痛癢的滑稽小動作,她隻想早日拿到學曆,離開這個地方。
林百舟也早該遁走去帝國好好修養身體。如果不是林百舟太放心不下,她完全可以光靠自己讀完最後半個學期,她的論文已經發夠了,隻等到時間學校發證書,畢業遠走。
穆婵抱着書來到自己工位上,果然已經被用紅色墨水寫上了恐吓的話語,紅色的顔料把她桌面全部打濕,血淋淋的,逼真的效果幾欲令人作嘔。來得早的同組同學,扭頭張望着她,似乎想要看看她是不是害怕。
如果是其他omega可能已經被吓得心神不甯,瑟瑟發抖。可惜穆婵是一個從偏遠星系摸爬滾打到首都星的人,别說紅色墨水的話了,就是真的人血寫出來的吓人圖畫,她也不少見識。
她用清潔劑擦掉紅色水痕。接着從桌面下,輕輕掰出一枚微型攝像頭,放到巴掌大的電腦上。
嫌疑人馬上鎖定,是她同年級的學長,和騷擾她的小奧斯格斯是一個專業的同學。
不是冤家不聚頭,她想,随即點開校園網站,把這位學長的惡作劇全過程放到論壇上。再怎麼樣,聯邦人民的輿論隻會站在她這個孤苦無依的柔弱omega身上。奧斯格斯議員不願意把事情暴露出來,也是知道在聯邦輿論下,有一位會傷害騷擾omega的兒子,對他的競選是多麼的無用。
她自然也不會螳臂當車,編輯的首頁上,堂而皇之的放上學長的大頭照。學長惡作劇成功的猙獰嘴臉,由她的手一劃,便登上了頭版。她寫到:“這位學長的紅色墨水落到我這裡了,請認識他的知情人在看到帖子後,盡快通知其來五教保衛科處領取,謝謝!”
穆婵合上電腦不去看迅速蹦出來的多條回複。老師曾經找到他強調過,omega在學校被騷擾的事情很有可能損害學校聲譽,她最好保持沉默。即便大家都誤會是她的哥哥精神力失控才襲擊了前來見她的無辜小奧斯格斯。
專門給林百舟定制的鈴聲響起,她一看,原來林百舟已經到了門口,準備接她回家。
看起來畢維斯發力了,她高興地叫一聲,安排機器人清掃桌面,提着小包離開了。
穆婵乘上校園懸浮車,此時正值周末,學校門口人還不少,林百舟為了低調起見,一直保持着作為汽修工應該的消費水平,他通常乘坐公共交通來接她,但是林百舟個子高,在人群中一站,她也能一眼望見。
果然,她剛從懸浮車上跳下來,林百舟的身影映入她眼簾。
林百舟穿了一件不常見的藕白色外套。她趕緊小跑過去,隻見林百舟沖她神秘的笑了笑,打開身後黑色通體漆的懸浮車,車的牌子很吓人,她隻在帝國坐過。
順着打開的車門,一張熟悉美豔的臉露出來,和林百舟相仿的黑發黑眸讓穆婵吓了一跳,她定眼一看。
不太敢相信她看到了誰,穆婵扭頭看一臉淡定的林百舟:“哥,這是?”
林百舟把她推進車裡,佐伊向她一笑,自我介紹:“你好,我是——”
穆婵不用他介紹,連忙捧住佐伊伸出來打招呼的手:“我知道你!我總是看你的電影,天啊,你怎麼在這裡呀。”
她眼裡的緊張與慌亂讓佐伊笑意更深,但是想到她的問題,也不由得有些不知道怎麼回答。
林百舟坐了進來,把妹妹的身上的包拎到自己身邊,神态自若地補充道:“我前幾天因為基因檢測匹配上了親生父親,我今天他一起來接你。”
穆婵自認反應還是很迅速的,她瞠目結舌了一瞬。上下打量着林百舟,發現她曾經無心的玩笑居然成了真,當初在偏遠星系cu15生活,因為佐伊的誇張名聲,所以和佐伊看起來像極了的林百舟,也被穆婵支招去僞裝佐伊,弄點周邊什麼的,好冒領名氣争氣。在法律觀念薄弱的地方,什麼事情掙錢做什麼,林百舟卻對于僞裝omega一點不感興趣,把穆婵收拾一頓,他們再也沒有人提起這回事。
沒想到真的是這樣嗎?
她很想問問基因檢查的程序沒問題嗎?根據她對林百舟和畢維斯狼狽為奸程度的了解,在監獄裡恰巧匹配上失散多年的權貴家庭的概率要遠遠低于更殘忍的事情,那就是他們合夥把本應該找到母親的人給殺害了,然後他們來冒領身份。本來兩個人原來都在帝國,對聯邦人很難有什麼感情,下手也很難說會手下留情。
穆婵看着佐伊,有點相信林百舟說的話是實話,并沒有其他隐情。
“那太好了。”她呆呆的。
又突然想到林百舟在帝國的前身份,前任帝國要員,皇帝的親衛軍隊長,真的可以在聯邦認這樣一個直系血緣親戚嗎?
她望望林百舟和佐伊很親近的态度。
林百舟一看穆婵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他拿車裡的礦泉水瓶塞到穆婵手裡,希望她快些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