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百舟想了一下,大概有那麼個印象。
不等林百舟出聲應和,溫連青自顧自說道:“那是溫延昌的第五個老婆給他生的孩子。那麼大年紀還做這種事,不怕閃着腰。”
溫連青自嘲。
林百舟贊同地嗯了一聲。
溫連青笑了:“那你也覺得是我出手害的溫延昌嗎?”
林百舟看他面色好起來,放下心,讓溫連青靠在自己身上:“你做的嗎?那我們要趕快逃走了。”
溫連青笑得更厲害,恨不得去親林百舟一下,可惜他們這幾天剛剛見面,還在磨合期,他不敢太冒昧。
這樣的情态完全看不出他還有一位快要死的老爹還躺在隔壁。
“我真想是我自己搞的古怪,可惜不是,他估計是遭報應了。這種病聯邦看不了,但是能确定是外界因素介入導緻的病情,估計要去帝國找醫生看一看了。可惜帝國要是來人,他更是活不了了。他們沒理由幫助一位聯邦高官。他還是死吧,活着很耽誤我的利益。”
林百舟做一位合格的傾聽者,見溫連青說到這裡不得不問了:“那和我哥結婚是誰的主意。”
溫連青打起十萬分警惕開始解釋:“溫延昌想讓我結婚,這樣他勉強能有一個理由把财産不留給我,如果我不結婚,他又不給錢,自然容易留下刻薄孩子的名頭。他逼我相親,我暫時無法反抗,自然不得不優中選優。”
林百舟眼見溫連青誠摯地目光一瞬不落地投進他心裡,嘴邊苛責的話一點也說不出口。歎口氣,輕輕牽起溫連青的手,溫連青的手在他掌心微微一頓,馬上反握住他的手指。
兩個人在窗戶前對視一眼,林百舟心軟得一塌糊塗。
卻不讓溫連青趁機逃避話題:“你準備什麼時候和林自嶼分手。”
往往到了這個時候,林百舟會全盤忘掉自己和林自嶼所謂的血緣關系,冷漠地叫起全稱來。
溫連青說得極爽快:“你讓我現在去,我馬上就打電話。隻是難為你,和我在一起林家不會有意見嗎?”
“那就等穆婵畢業後,我們一起去帝國好了。”林百舟沒覺得這種娶嫂子的事情是什麼嚴重的情況,他從小家庭結構簡陋至極,親近的人隻有穆婵和溫連青,對于人倫大妨根本不在乎。
“穆婵現在怎麼樣,我很久沒見她了。”溫連青說。按理來講,他和穆婵還有一段親切的教師與學生的關系在,穆婵的啟蒙老師就是溫連青。
“真的嗎?”林百舟不冷不淡地看一眼溫連青,“當初在學校,我記得你接觸她了。”
溫連青完全沒想起這件事,林百舟卻記得很清楚,畢竟如果不是溫連青接觸穆婵,在她身上留下信息素,還欲蓋彌彰的拿清新劑噴掉了,他根本不會解讀為溫連青所謂的雙胞胎弟弟在求救。
溫連青終于想起這件事,記得自己确實在一次學校會堂裡碰到過穆婵,知道林百舟的精神力很變态,害怕被發現,還專門借了清新劑去蒙騙他們。
“原來弄巧成拙了。”溫連青遺憾,看林百舟面色不虞,又馬上補充:“就算不這樣,我也會去找你的。我怎麼會把你抛下,事權從急,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再掀我老黃曆了,好不好?好不好?”溫連青輕輕搖搖林百舟的手,溫聲叙說着自己的歉意。
林百舟也不願總提起這些事,沒說好與不好,直接換了話題:“溫延昌,你準備怎麼解決他。”
“他死得太快了,但是能讓他身敗名裂的證據我還沒有找到。”溫連青沉默一會兒接着說:“你知道的,想扳倒終身制的大法官,除非是聯邦大罪,否則隻會被當作小事輕輕放置。”
林百舟心想,這算什麼事,想讓溫延昌身敗名裂,直接羅織和帝國勾結的罪名目的馬上達到。這種大事他這個真正意義上“勾結”的人來做簡直是易如反掌。
“那我幫你——”林百舟話未說完,外面來人打擾了他們,護士小姐有些着急,請溫連青出去主事,說是溫延昌要不好了,讓他這個孩子去簽字。
溫連青一聽,臉上倒是有了幾分真情實感的着急,歉意地對林百舟擺擺手,趕緊往病房趕。
林百舟跟上,溫延昌還沒有宣布死亡,溫家的親戚已經嗚咽着哭了起來,宣讀遺囑的律師也到位了。
律師一身黑西裝,恭敬至極地站在門外。
那種大家都在翹首以盼溫延昌趕快去死的情緒,讓死亡的陰影祛除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