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蝼微微垂目,嘲諷道:“你們凡人的輩分着實奇怪,竟然還管不是親生的叫娘。”
蕭輕魚未在搭話,而是走上前看着于敏成微微一笑,說道:“母妃還是來了,本以為你不會來的。”
于敏成面容冷淡,負手而立,端着萬年不變那副波瀾不驚開口:“隻因土蝼作惡多端,這幾個萬道宗弟子被騙的團團轉,蠢成這樣萬道宗掌門竟然讓你們出來收妖。”
藍柯神色閃過尴尬,有些不好意思的輕咳一聲:“前輩,确實我布置不妥,險些功虧一篑,我定痛定思痛,定會小心謹慎。”
于敏成橫了一眼藍柯,冷笑道:“果真蠢貨。”
洛田兒表情不忿:“前輩何故如此說話,這次布局師兄雖欠妥,但到底還是抓住了土蝼。”
藍柯心下一斂,急忙勸阻洛田兒莫要沖動說話。
于敏成不甚在意,而是擡手指向蕭輕魚,“要不是蕭輕魚發現紙條字迹勸我前來,你們定然失敗,還說什麼抓住了土蝼,還有我說他蠢不是因為這件事。”
藍柯納罕,拱手詢問:“不知前輩所說是指哪件事?”
于敏成哼笑一聲,靜默一瞬,突然擡手甩出一道靈力直沖着暗處虞晚擊去。
躲在暗處尚未露面的虞晚面色一變,這道攻擊速度太快距離太近避之不及,她情急之下隻能調轉妖力反擊,紅色妖力和金色靈力相互抵消,産生了不小的周圍波動。
“阿姐!”雁綏表情一沉,立馬飛身擋在已經暴露自身的虞晚身前,滿是怒意和警惕看向方才動手的于敏成,同時擺出防禦姿态,以備她突然再出手。
虞晚心情不妙,卻也知曉于敏成動手是因她發現了自己半妖身份,果真普天下捉妖師都一樣,對妖可謂是趕盡殺絕,她這還沒做什麼實質惡事就動手殺妖了。
“我敬您是前輩,但你要是敢動我阿姐,我不會客氣!”雁綏惡狠狠盯着于敏成,語氣不善道。
藍柯和洛田兒也沒想到于敏成會突然出手,見狀連忙擋在虞晚和雁綏身前作解釋:“前輩,您多有誤會,虞小姐不是壞人,她是與我們随行的同伴,這次抓捕土蝼她也是盡力的。”
于敏成看傻子的目光瞪着藍柯,“你還真是個蠢的,她都要殺你了,還說什麼同行夥伴,你是嫌自己死得不夠快?”
聞言,衆人心中皆是驚駭,目光紛紛落在藍柯和虞晚身上。
藍柯頓覺震驚,難得結巴:“什,什麼殺,殺我?”
“我不知您說的是什麼,我何時要殺藍公子,前輩莫要誤會什麼。”虞晚表現出的反應竟比藍柯更驚慌,一張小臉有些發白,躲在雁綏身後露出幾分驚恐,“藍公子不介意我妖女的身份,願意給我機會,我又怎麼會恩将仇報?”
矮子捉妖師也有幾分不信,憨厚撓撓頭道:“前輩是否弄錯了,這虞姑娘雖是半妖,但據我們這幾日觀察,人家溫婉大方絲毫沒有妖裡妖氣的。”
高個捉妖師反駁道:“前輩慧眼如炬,哪裡會說錯!”
蕭輕魚盯着虞晚看了片刻,随後對于敏成說:“于母妃是否弄錯了,這幾日我也和虞姑娘相處融洽,雖是半妖但性子純善,沒有那些妖獸的習性,您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反觀洛田兒卻對于敏成的話謹慎思考,她早就在虞府就見到虞晚想暗害藍柯,如今又被于前輩點明,難道這虞晚還真是裝模作樣,其實背地一心想要害她師兄?!
雁綏将虞晚護得更緊,惡狠狠反駁:“都是胡說八道,我阿姐何時要害藍柯,分明是你們對她的偏見,沒有證據不要亂說!”
于敏成:“證據還真的有,這幾日我常在府中看她進出,唯獨去藍柯房前最勤,本着直覺盯着她,于是我見她進了鏡天閣,想必那鏡天閣三樓的秘密你們都知曉一二,之後我見她從鏡天閣回來後,就又去了藍柯卧房,這次是進去的,之後再沒去過,你們說她是做什麼?”
雁綏高聲反駁:“當日是為了抓捕土蝼才去鏡天閣要情報,前輩果真是誤會了,阿姐從未去過什麼三樓。”
于敏成淡聲道:“是與不是,之後她不是見了土蝼,不如讓他說說,他們當日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竟然能讓土蝼幾日不出現在京城吃人。”
藍柯驚訝不已:“前輩是說這土蝼不再現身的原因是因為虞晚?”
于敏成看向土蝼,“我最是了解他,他可是不是能忍耐幾日不吃人的,除非被壓制或者是遇到他自以為好玩的事才會如此,所以你們到底聊了什麼?”
已然盤坐放棄掙紮的土蝼捂着胸口喘氣,見衆人将注意力又放在他身上,臉上露出玩昧之色,“隻不過是同類相見的閑話,于敏成,你說什麼了解我,你還不是一如既往的自負,自以為是。”
于敏成對土蝼的話沒有産生一點情緒波動,對藍柯道:“隻需現在去你在王府的房間,定能發現蛛絲馬迹。”
虞晚神色微頓,想起今晚正是藥粉揮發的時候,定然是還沒到消散的時間,此刻去一定會被發現,可是她如今不管是阻止還是不阻止都是暴露.......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你叫虞晚是吧,哈哈哈哈哈你我是這同類可謂有幾同病相憐啊,你可不要像于敏成和我一樣,要不然重蹈覆轍哈哈哈哈哈!”
土蝼突然像發瘋一番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随後他突然露出極其痛苦之色,猛然吐出幾口血,面容漸漸扭曲最後如同粉末一樣消散在衆目睽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