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跟那邊兩個畫攤兒老闆打聽完消息,小跑了過來。
“怎麼樣?有信息嗎?”唐平野跟他并肩往去山上的那條路走。
“說是之前有個人來找過黎月。”
唐平野和明亮對視一眼後,确認道:“黎雪?”
“沒錯,你那邊也是?”
“嗯,老闆說,15号左右,有個自稱是照片上人妹妹的人來打聽過人。”
明亮有些不解,“那之前黎雪怎麼從沒有提起過她來這邊找過她姐這件事?”
“不知道。”唐平野感覺黎雪給他的感覺就是哪裡很奇怪,但是又找不到緣由。
“你有沒有感覺,黎雪好像并不着急找到她姐姐,尋常人自己家人失蹤了,報警之後都恨不得住在派出所,一天問幾百遍有沒有消息。”
明亮停下來,又組織了一下語言繼續說:“她倒好,報完警像是沒她什麼事了一樣,完全不見她有什麼擔憂都情緒。”
唐平野突然說:“我覺得,我們應該查一下黎雪。”
“沒錯。”明亮表示非常認同。
唐平野和明亮二人順着遊客上山的路,一路爬到了那個所謂的可以拍到人生照片的地方,依舊有很多人在打卡拍照,放眼望過去風景确實不錯,但是卻不怎麼适合創作,因而這個位置并沒有幾個人寫生。
有個擺攤兒替人拍照的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正在指揮着遊客擺姿勢,唐平野他們等了一會兒,他閑了下來,才上前打聽。
唐平野開口,“同學,跟您打聽個事兒。”
“找人?”
唐平野和明亮對視一下,“是啊,跟你打聽個人。”
年輕人收起來相機,表情有些殷切地問:“你們是不是也要找一個女孩子?”
因為不知道他的目的,看他表情如此殷切,唐平野和明亮都沒回答,而是反問道:“怎麼?你這是有消息?”
“是啊,之前我在這邊工作的時候,有個小女生,看起來年紀也不大,來這邊找她的雙胞胎姐姐。”
“那你怎麼說的?”明亮問,“見過她姐姐嗎?”
年輕人也沒回答,而是在一旁被他丢在地上的包裡找什麼東西,邊找邊擡頭問:“你們和她是什麼關系?也是那個小女生的家人嗎?”
“我們是警察。”唐平野走到男生旁邊,亮出了警官證,“請你協助我們工作。”
“哇哦,真的假的,我還是第一看警察的證件,真酷啊。”
年輕人拿出另一台相機,說:“大概是上周,一個女生來跟我打聽見沒見過她姐,說是跟她長得一樣。”
“當時,我是真沒印象,就告訴她沒見過。”年輕人抱着相機,又拿出了手機,手指快速的在手機上劃着屏幕。
“但是吧,我這個人比較熱心,就回去找了一下我拍的廢片,就是那些除了發給客人的,還有一些角度不好什麼的留在我的内存卡上,沒來得及删掉的。”
“還真讓我在幾千張廢片中找到了幾張可能是她姐姐的照片,鏡頭帶到了幾張側臉照,還有一張坐在那邊地上畫畫的照片。”
“給,就這幾張,我當時看着挺像,不過現在我也不确定。”年輕人說着,将手機上的照片遞給了唐平野。
唐平野看照片的間隙,明亮問年輕人:“你跟那個找人的女孩子說了嗎?”
“沒有,這不是再沒見過她了嗎?我就把照片導出來放手機裡,想着她要是再來打聽,我就讓她看看是不是。”
“是她嗎?”年輕人看唐平野的視線在自己手機和他的手機上來回确認,忍不住問,“是一個人嗎?”
唐平野沒回答,而是将手機遞給了明亮。
“你也仔細看一下。”
年輕攝影師伸了伸脖子,試圖去看明亮手裡的另一個手機,“讓我也看一下呗。”
“那你先看一下,跟你打聽人的是張這個樣子嗎?”明亮将手機上黎月的照片給他看。
年輕攝影師仔細看了照片,說,“就是她啊,來跟我打聽她姐,雖然和那天的發型不太一樣,但長得一樣啊。”
唐平野和明亮對視一眼,知道年輕攝影師是把照片上的人認成了黎雪,唐平野順勢問:“那你覺得照片上的人是她嗎?”
“不是嗎?”年輕人又看了一下手機上的照片,有些驚訝的說:“哎,你别說,還真是,這是她姐姐啊,别說,她們姐妹兩個長得還真像啊。”
“這些照片我們可能需要帶走。”唐平野将年輕攝影師的手機還給了他,“麻煩你發給我一份。”
“沒問題,全力協助人民警察工作!”攝影師向他們行了一個緻敬的手勢。
然後才又說:“這幾張好片,我還都洗出來了一份,本來是打算給那個妹妹的,但看來她都找你們幫忙了,估計也不會再過來了,我留着也不太好,你們要嗎?”
明亮不解地問:“你怎麼想着把照片洗出來了?”
“她叫什麼名兒?就那個妹妹,方便說嗎?”年輕攝影師先問,“不方便就算了。”
唐平野覺得這個沒什麼好隐瞞的,這個年輕人也不是壞人,就直接告訴了他黎雪的名字。
“黎雪。”
“黎雪,她名字還挺好聽,也适合她。”
“黎雪,她沒有手機,那天她來找她姐嘛,我本來想說跟她加個微信,回去找找看,萬一找到了就微信發給她,結果……”
年輕人略帶自嘲地說:“她可能覺得我不是個正經人,現代社會,誰還能沒有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