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辰已到,請各位肆廚停下手中的動作,依次……”
“等等。”
侍衛話音未落,李守得沉聲打斷。
“往年的賽制太過于死闆,為增強觀看體驗,今年我決定升級賽制;每位肆廚在盤子下留名,再由侍衛随機打亂順序,味佳者奪魁。”
賽制剛宣讀完畢,台下人神情各異。
“這樣一來,豈不是大家奪魁的機會大大增加了。”
“是啊,往年就覺得醉雨軒私底下私通,看來這次是沒戲了。”
“我不管,反正我支持肖肆廚。”
“我支持蘇肆廚,人比花嬌!”
……
一時間,台下叽叽喳喳吵作一團。
楊掌櫃臉色青一塊,紫一塊,閑言碎語難免傳入耳中,更是氣不打一出來,果然是些市井小人,就知落井下石。
“真是老天有眼,我看有些人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老鸨在一旁悠閑搖着團扇,語氣中滿是譏諷。
“你……哼,你個女人家懂什麼,花落誰家還不一定呢。”
“是是是,我是女人,可别到時候,你家肆廚,連個女人都打不過哦,那可就真鬧了笑話了。”
楊掌櫃轉念一想,菜單本就出自同一人之手,味道定然不會區别太多,屆時要是選錯一盤,也好圓謊,“急什麼,你給我等着瞧好了。”
“咳咳……大家肅靜。”
李守得示意一旁侍衛,後者立馬上前分發毛筆;不多時,一道道精美菜肴被端了上來。
本就臨近晌午,各式菜香一混合,在場人無不口水吞咽,望眼欲穿。
“我将從頭品嘗,分别打分,最高分者奪魁。”
各家酒樓本就各有所長,更何況,涉及自家利益,更是将拿手絕活都搬了出來,味道自然不差。
隻見李守得面色從容,仔細品嘗着各式菜肴,顯然一副享受模樣。
楊掌櫃見李守得怡然自得的模樣,心下異樣情緒松懈不少,各家雖各有所長,但肖望可是自己親手培養出來的,加上蘇淺淺的菜單,看來勝卷在握了。
待李守得踱步至蘇淺淺提前為肖望備好的西湖醋魚時,一股濃烈的醋味撲面而來混雜着一絲魚腥味,面色有些凝滞,與其他菜觀感不同,魚澆上醋汁之後,通體呈醬黑色。
難不成是什麼新研制出來的特色菜不成?
李守得有些猶豫地夾上一塊魚肉,放入嘴中;酸甜混合着魚腥的味道,瞬間充斥口腔,一時間他差點失去表情管理,隻好面色凝重地将魚肉咽下,用茶水漱口後,飛快将視線轉移至下一道次菜。
李守得的細微表情,自然沒有逃過肖望的眼睛,隻見他一副不屑地目光掃視一圈,悠然自得地喝着茶。
衆人也不知是誰的菜品引發如此反應,紛紛有些有些失落地低下腦袋。
菜品品嘗大差不差,李守得有些疲憊地捏了捏眉心,每次比賽菜品無非是那幾樣,要說創新,還……
直到最後一道菜品,色澤鮮紅,肉香中竟散發着桂花的淡淡香氣,味道毫不違和;一塊下去,肉質緊實回彈,帶着桂花香甜氣息的肉味在口中炸開。
李守得享受得閉上了眼睛,感受着肉香在口腔中回蕩,一連吃了好幾塊,配上一旁的桂花酒,風味十足,稍有的一些膩味瞬間消散殆盡。
衆人見李守得這番神情,皆知這道菜必然奪魁了。
“看李大人這表情,不知是何菜如此美味啊?”
“想來味道肯定很好吧。”
“對啊,我也好想吃上一口!”
“诶,你們說,這菜是誰做的?”
“那肯定是醉雨軒的肖肆廚啊,這還用想嗎!”
“我看不見得。”
……
聽着衆人讨論,楊掌櫃一副勝卷在握的模樣,“不論賽制如何,實力才是硬道理。”
老鸨怎麼會不知他在說予自己聽,随即反擊,“是啊,某人也隻實力最重要,也不知這往日的魁首都是怎麼來的。”
“哼……懶得與你計較。”
要不說蠢豬帶小豬,台下楊掌櫃剛得瑟完,這邊肖望又開始了。
肆廚們一見他這模樣,紛紛上前祝賀。
“恭賀肖肆廚,看來此次比賽您又是第一了。”
“剛上菜時,我好像就隐約看到肖肆廚的菜排在最後一位。”
“我就說肖肆廚功底深厚吧,哪是我們一般人可比。”
……
享受着衆多恭維聲,肖望起身理了理衣裳,“做菜我憑的是真本事,哪像有些人需要投機取巧。”
衆人自然之道他在影射蘇淺淺,紛紛附和。
“是啊,憑真本事~”蘇淺淺特地拖長最後一個尾音,似笑非笑地看向肖望,“真本事~”
“大男人不與你一個小女人計較,有失我的風度。”肖望見說不過她,幹脆轉移話題,不願再與蘇淺淺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