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份錯覺,在觸及對方瘦的咯人的身體時轉瞬即逝。
林阙輕窩在暖烘烘的被子裡,不知道身後人的想法,隻知道在夢裡,他可以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仍然像兩年前那樣,病了就能無限支使矜貴的陸大少爺。
這份理所應當,也隻有在病得糊塗時,才會重新湧現。
陳醫生見房内氣氛一片良好,盯着人服了藥便識趣離場。
陸遲沒有和燒糊塗的人溫存太久,伸手替冷得打顫的人換衣服。
病了的林阙輕很乖,臉上紅撲撲的,身體也軟的過分,讓擡腿就擡腿,讓擡頭就擡頭,褲子很快就換好。
可,當陸遲想要替他脫掉上身的襯衫時,林阙輕卻抽開了身體,将自己藏進被子裡。
陸遲圍着被子又哄又騙也沒把人弄出來,隻得雙臂發力,把人用被子圍着整個抱上腿,用被子控制林阙輕不受控的雙手。
林阙輕被人像包不乖的小貓剪指甲一樣包着,隻露出一顆腦袋,四肢動不了,一股委屈油然而生,眼淚又簌簌落下,落在陸遲永遠看不順眼的圍巾上,無聲地撇開腦袋。
怎麼在夢裡還要欺負他。
無所不能的陸遲被他哭得又是一陣慌亂,扯過那條該死的在他審美點上,但林阙輕絕對不會帶的男士圍巾,輕輕替他擦幹淨了眼淚和鼻涕。
左右喂了藥,林阙輕人也醒了,他沒有強迫,而是叮囑他換好了就喊一聲,喊不出來随便扔點什麼東西發個響就行。
退出房間後,陸遲衣衫淩亂的和樓下沙發上正在熱聊八卦的三人目光對個正着。
陸遲略顯匆忙地正了正領帶,和陳近成交代了林阙輕的病史。
很好,陳醫生想,又是一個祖宗。
得!加!錢!
“陸大少爺,怎麼如此狼狽啊。”陳醫生一早和樓下三人交代好情況,孟光也有了心情開玩笑,不放過任何一個奚落好兄弟的機會。
陸遲撚起胸口扣子上挂的一根長發,舉起來,超絕不經意露出手腕上的皮筋:“既然這麼閑,出去買兩斤黑芝麻吧?”正好讓發絲的主人補補身體。
孟光有時候真恨自己清澈脫俗超絕5.2視力的眼睛。
又讓他裝到了!
當夜,孟光因為沒有及時說出“是你老婆嗎,你就裝”而整宿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