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靜密閉的空間裡聽見聲饷,林阙輕驟然睜開迷茫的雙眼,身體因受驚吓,繃得緊緊的。
陸遲隔着水汽望向那雙無辜懼怕的眼,瞬間一句重話也說不出口,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把人帶到床上,身上的肌肉收縮的很緊,勾勒出飽滿的線條。
如果今夜他沒有來檢查林阙輕是否睡得安穩,恐怕第二天隻能看見一具浮在水裡,喪失生氣的軀體。
林阙輕渾然不覺室内的低氣壓,隻低頭捂着左手手腕發抖,生怕陸遲發現什麼。
僵持一會兒後,林阙輕覺得鼻腔間水多的難受,本能的甩了甩,發梢間的水滴“啪啪”全到了陸遲胸口。
陸遲單手摟住他的肩膀,抱緊了他,還分出一隻手捏住他作亂的下巴,語氣認真:“二樓從現在起,除我以外不會有任何人上來。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跟我一起睡。”
林阙輕一言不發,眼神裡茫然無措,但怯弱中不乏倔強,他等着他說第二個選擇。
“二是把連通我們房間的門打開。”陸遲正色起來,嚴肅的面孔天然間帶着不容拒絕的威嚴。
若是第三人在場,怕是早就被攝住,不論他說什麼都隻知答應了,可林阙輕硬撐着一個也不想選。
他知道陸遲很聰明,肯定已經發現了他身體的端倪,他不想再讓他發現這具身體更破敗不堪的一面了。
他就像陸遲的拖累,病弱嬌氣的身體已經占據了陸遲六年的心神,過去他尚且不安,更何況現在呢。
陸遲看起來毫不在意他過去的抛棄與背叛,他雖确實有苦衷,但對于陸遲的傷害,實實在在的存在着,終歸還是他對不起陸遲,配不上陸遲對他的偏愛。
這樣的他,竟然還跟着陸遲回國,他到底做了什麼。
他真的是一個很壞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