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黎聽眼神威脅下,傅予照依舊沉默不語。
眼看着傅予照根本帶不動,黎聽幹脆看向桌上其他人。
傅之耀率先響應:“嫂子,我想聽,你快講講呗。”
其他人沒直接說,但也跟着點了點頭。
傅予照好似這才反應過來:“說吧。”
黎聽偷偷翻了個白眼,在桌子下掐了傅予照一把,才微笑道:“胡導那劇本可有意思了,鳳凰男上位害死富家女,據說還是真實案例改編。”
程越手指一抖,握緊酒杯:“現在社會,出軌背叛的男男女女數不勝數,有真實案例也不足為奇。”
黎聽疑惑的看着程越:“我以為姑父這樣的癡情人,應該看不慣那種出軌的人才是。”
程越表情有幾分不自然:“……自然是看不慣的。”
黎聽點頭:“那就好,劇本裡的男主,我們就姑且叫他‘禽獸’吧。這個‘禽獸’本是一個農村出來的窮小子……”
程越稍微松了口氣,他還真以為黎聽這小子知道什麼内幕呢。
黎聽:“大學時他對富家女一見鐘情,制造了好多偶遇,還開展了激烈追求,富家女哪受得了這些,很快淪陷,雖然富家女的家人不同意,覺得‘禽獸’是圖他們家的家産,但奈何富家女就是喜歡,甚至以死相逼,兩人最終還是邁入婚姻的殿堂。”
程越嘴角有幾分輕蔑:“這個故事有點俗套了吧。”
黎聽:“姑父别急,慢慢聽啊。婚後,‘禽獸’深谙PUA大發,讓富家女放棄自己的愛好,把手中的一切全轉給自己,富家女起初沒多想,便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了‘禽獸’,直到後來她查到‘禽獸’的轉賬記錄,發現‘禽獸’偷偷挪用她名下的慈善項目。”
程越神情一滞,又很快恢複原樣,大家都專心緻志等着後續。
黎聽繼續慢條斯理道:“富家女很是糾結,最終決定和‘禽獸’開誠布公好好談一談,誰知‘禽獸’卻隻讓她冷靜,說這是很常見的事情,‘禽獸’并不怕富家女捅出來,因為他覺得富家女愛他。富家女一方面舍不得丈夫,一方面又受到良心譴責,難以抉擇。直到富家女偷聽到‘禽獸’和下屬的談話,才知道‘禽獸’和自己結婚,隻是為了家族的産業,甚至在偷偷做對家中企業不利的事情,富家女最終下定決心,決定把這件事情告訴母親,她編輯了一封郵件,裡邊有詳細的證據,還未發出,卻突然出了車禍,而那份未發出的郵件……在撞車後兩小時被删光了草稿和所有記錄。”
在場的傅家人齊齊變了臉色,因為傅茵就是車禍而亡。
他們聽黎聽講故事,本以為是要借什麼事情諷刺程越,沒想到竟是牽扯到了傅茵的死上,一時之間,大家懷疑打量的目光看向程越。
程越臉色變了,聲音變冷:“你胡說八道什麼?”
黎聽:“隻是講過故事而已,姑父急什麼?”
程越呼吸急促了幾分,剛開始他也以為黎聽在講什麼腦殘故事,可後面的那些,連細節都對上了,程越不得不懷疑黎聽是否真的知道什麼。
黎聽改變了稱呼,淡淡道:“程先生,你還記得姑姑去世前的那段時間嗎?”
程越艱難扯出一個笑來:“當然記得,阿茵她那時情緒不穩,幾近崩潰,母親和哥哥他們都知道的。她大晚上跑出去才不巧出的車禍,根本沒有其他原因。”
傅傾堅想起來,當時妹妹确實情緒不穩,他們幾次去看望妹妹,都隻看到妹妹在和程越發脾氣,他們不懂乖巧懂事的妹妹怎麼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也曾勸慰過妹妹,但誰知道……
“是嗎?”黎聽似笑非笑。
“當然。”程越咬牙,他不信黎聽有證據。
黎聽盯着程越:“姑姑她情緒不穩有看過醫生嗎?還是說,她情緒崩潰是隻對着你呢?”
程越:“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黎聽還想繼續說,就見一位中年人皺眉:“今天是老太太的生日,你講的什麼故事,掃興。”
他旁邊的女人也道:“不過是靠着救了老太太一命才黏上阿照的,還真把自己當什麼人無了!”
黎聽不認得這兩人,下意識看向傅予照。
傅予照面色并不好,他認得這夫妻兩,男人是程越的堂兄弟,兩人這麼匆忙的阻攔,隻能說在某些方面,黎聽确實說對了,傅予照眼神掃過面色各異的衆人,他道:“我覺得黎聽講的挺好,爸,你覺得呢?”
他把話題抛給這裡的主事人。
傅傾堅心中也有了懷疑,道:“随便說說話而已,大家都放松點。”
程越:“大哥,你怎麼能任由他胡說?”
傅傾堅眼神不帶任何情緒的看着程越,仿佛在詢問:你不心虛怕什麼?
他的話語很明顯偏向黎聽,大家都知道了他的态度。
黎聽輕咳一聲,沒再繼續之前的話題,而是問:“陳先生知道姑姑情緒崩潰,當時怎麼陪着姑姑呢?”
程越:“我當時在出差,發生這種事情大家都不想的。”說完落下幾滴眼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