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聽似笑非笑：“你說，公司裡能不能查到你當時的出差記錄啊？”

程越擦淚的表情一頓。

黎聽：“劇本有意思，現實更有意思，程先生，你說我要是把更多的細節講出來，大家能不能挖出更真實的版本？”

程越終于失控：“你别以為靠幾個聽的電影劇情就能潑髒水！你有證據嗎？你什麼都沒有！”

他聲音帶抖，話音一落，衆人一震。

傅傾堅看着程越，眼神已經變了。傅傾強猛地站起來，帶着椅子跌倒，語氣憤怒：“姓陳的，你到底對我妹妹做了什麼？”

程越眼神飄忽：“我，我什麼都沒做。”

黎聽盯着程越的眼睛：“你說姑姑情緒崩潰，可她在事故前三個小時，剛和資助的孩子打過電話，語氣平穩，條理清晰。”

黎聽忽而站起，走近程越：“你說發生了什麼事情讓她在短短三個小時内情緒崩潰，是不是故意有人引導？是不是你？你不是怕她瘋，你是怕她清醒！”

程越面色蒼白，幾次張口，卻隻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全是你胡說的。”

黎聽：“那就讓傅家人查，把你現在的住處翻個底朝天，肯定能找出證據來。”

“不行！”程越吼道，最後臉色變得蒼白。

全場沉寂無聲。

程越突然回過神來，他露出一個殘忍的笑來：“老太太不會讓你們查的，她身體不好了，經受不住打擊的，你們得替我瞞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查！”早就離席的傅老太太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一瞬間好像蒼老了很多，“給我查！”

黎聽有些擔心的看了傅奶奶一眼，可此刻的傅奶奶定定站在那裡，好似一根定海神針。

黎聽知道證據很好找到，就好似劇情是特意設置的，傅家人不會發覺傅茵的死有任何不對，隻等着主角受宋輕枝來揭露一切真相。

黎聽本是一時起意，他本就沒有證據，隻是想在傅奶奶不在的時候詐一詐程越，讓傅家人對程越提高警惕，沒想到程越心态那麼差，自己露了餡，還被傅奶奶知道了。

宴會很快散去，在場隻剩下傅家直系幾人。

一個小時後，傅老太太看着手中的證物，眼眶發紅，聲音微微發抖，她看着程越：“你是怎麼敢，怎麼敢以阿茵的未亡人在我面前裝無辜這麼多年？”

程越喃喃後退幾步，想辯駁，卻無人替他開口。

傅傾堅眼神冰冷：“母親，怎麼處理他？”

傅傾強一拳已經砸在程越臉上：“阿茵她那麼愛你，你竟然……”

“老二，”傅老太太攔住想要繼續動手的傅傾強，“把這些證據會交給警察，警察會還阿茵一個公道的。”

程越跌坐在地，他跪爬在傅老太太面前：“媽，我是阿茵最愛的人，她舍不得的，她愛我的……”

程越哭的凄慘，但沒一個人在意。

一直到警察到來，将程越帶走，傅傾堅和傅傾強兄弟兩跟着去做筆錄。

傅老太太拒絕了管家的攙扶，這才卸去在外人面前的堅強，有些踉跄的進了自己房間。

傅予照和黎聽一直跟在傅奶奶身後，看着老太太進屋。

房間外，傅予照沉默良久，低聲說：“這些事情，傅家從未對外人說起過，很多傅家人都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其實疑問還有很多，但傅予照隻問了最表層的。

黎聽眼神閃了閃，一時之間不知如何解釋。

傅予照看出他的難言：“不管如何，今天謝謝你。”

黎聽有些後悔：“我本想着趁奶奶不在，沒想到還是被奶奶知道了，今日還是奶奶的生日。”

房間門打開，傅奶奶眼睛微紅：“孩子，别擔心我，我不傷心，今天我替女兒報仇了，我高興，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禮物。”

傅老太太抱着相冊，給黎聽和傅予照看傅茵年輕時的樣子，那真是一個頂頂美好的女孩。

看到最後一張，傅老太太小聲呢喃：“阿茵啊，媽媽對不起你，這些年讓你的仇人逍遙快活，不過從今往後，他會得到應有的報應，你也可以安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