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一個有病,還是腦部有病的孩子要如何在人類地盤生存,雖說那邊才是司清翌的家可她真要是把人往那一擱,就是由人自生自滅。這孩子長得水靈又無依無靠,指不定會被人拐去,遭受非人待遇。
既是為她所救,那她哪有不負責到底的道理,最重要的還是有故人之資,怕不是故人之子,不過年紀不對,那位死得早且有位男□□人,兩人誼切苔岑,讓人見之感懷,又怎會有私生子。
她凜然道:“既然如此,你以後就跟着我混。我好歹是一方霸主的存在,定能護你一生平安。”
方才虞向晚投來的目光很尖銳,頗有拆骨入腹的架勢,可這番說要照料的話打得司清翌一個措手不及,都要懷疑自己耳朵有問題,給聽錯了。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個道理他懂,想必虞向晚也懂。為什麼要對一個來曆不明的人這麼好?是出于母愛,還是心善。
司清翌疑惑道:“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不僅不吃我,反倒還照顧我。”
虞向晚向來不為食物發愁,其實到了她這種境界早就辟谷,進食隻是為了滿足口腹之欲。
她打趣道:“你這麼小隻,還不夠我塞牙縫的,我正好缺個陪我說話的,留你陪我不好?”
這應算不上理由,但虞向晚也沒必要騙他,說要護他,定會言出必行。盡管他們相處不久,既然如此動機也就顯得沒那般重要了。
司清翌一本正經比劃嘴的長度及大小,吐槽道:“那你牙縫可真夠大的。”似乎對後半句置若罔聞。
虞向晚神情怪異地看向司清翌“我說你這注意得點不對,你此時不應該對我感激涕零嗎?”
司清翌遲疑道:“那謝謝你?”這樣說應該沒錯吧。
虞向晚靜靜等待幾秒,隻有寒風呼嘯,除此之外再也沒别聲了,“就這樣?語氣還極其平淡,明顯态度不端正,沒誠意!感情我救了個沒良心的,我真是···”她以手掩面,故作傷心。
司清翌心想,難不成還要他夾着聲音,甜甜地說一句謝謝嗎。他看着這位一哭,二鬧,連聲音都拔高了一個調,可就是不見一滴眼淚落下,多大的妖了能不能成熟點!
他思量片刻,試探道:“那為表達感謝之情,我當你兒子,給你養老送終吧?”
虞向晚樂了“大可不必,你放心,你死我都不會死!誰叫你們人族短命,凡人活到百歲便是極限,而這點時間對我來說微不足道。也許百年以後你就會化為一捧黃土,到頭來給你收屍的也隻有我,所以你應當千方百計讨好我。”
司清翌戲谑道;“也是,你活了那麼久,當我母親于理不合,應該當我祖宗。”
虞向晚憤憤不平“我今年也才3千多歲!在我們一族中算小的。你小子會不會說話,是不是存心氣我!”
3千多歲算小嗎,妖族還真是長壽,司清翌無辜道:“哪有,我後半生還不是要倚仗你,祖宗一說也隻是為了彰顯你在我心中尊貴的身份,表達我對你懷揣着無比崇高的敬意···”
虞向晚輕哼一聲“也是我氣量大,才不和你這小鬼一般見識。從今往後,你就管我叫姐,我們平輩,我夠意思吧”
她們一族源遠流長,能追溯至太古時期,可惜子嗣難延。她成年便從族中搬出,孤身一人多年,耳根子甚是清淨,現在送上門一個可以解悶的何樂而不為。
虞向晚感慨道:“以後你就多陪我聊天,也算是回報我了。”
司清翌笑着答應道:“好,别說多陪你聊天了,陪你打架都行。”
虞向晚輕笑道:“這麼想打架嗎,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别急,等你修為再高點,外面那群家夥你随便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