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花瑤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醫院。

消毒水的氣味刺鼻，天花闆慘白得刺眼。她試着動了動手指，腕上留置針的膠布撕扯着皮膚，微微發疼。

門被推開，宋甯走了進來。

他穿着白大褂，領口松散地敞着，鎖骨下方一道新鮮的抓痕還未結痂——那是她昨晚留下的。

花瑤眨了眨眼，露出一個茫然的微笑："……你是誰？"

宋甯的腳步頓住。

2.

病房裡安靜得可怕。

花瑤能聽見點滴落下的聲音，能聽見自己刻意放緩的呼吸，甚至能聽見宋甯指節間那枚翡翠扳指輕輕摩挲的聲響。

他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看她，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收縮，像某種冷血動物鎖定獵物時的本能反應。

"失憶？"他輕聲問，語氣平靜得詭異。

花瑤點頭，指尖悄悄攥緊了被單："我……不記得了。"

宋甯忽然笑了。

他俯身，修長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拇指蹭過她幹裂的唇："那你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醫院嗎？"

花瑤搖頭。

"因為——"他的呼吸噴在她耳畔，聲音低啞，"你昨晚試圖逃跑，從二樓跳下去，摔斷了腿。"

花瑤："……"

她明明隻是崴了腳！

3.

宋甯似乎很享受這個遊戲。

他每天來查房，帶着病曆本和一支鋼筆，慢條斯理地記錄她的"病情"。

"今天記得自己叫什麼嗎？"他問，筆尖懸在紙面上方。

花瑤搖頭。

"年齡？"

繼續搖頭。

"結婚了嗎？"

花瑤："……"

宋甯勾唇，在病曆本上寫下一行字：【患者否認已婚事實，建議加強記憶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