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毀了我的第一次,得為我的一生負責。”
“喲嗬,還真賴上了,叔把自己的第一次也獻給了你,你是不是也得為叔負責啊?”
“你就吹吧,反正我不信。要不,我今晚試試?”
*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風和日麗,軍叔起得比往常都早,一起床他就開始折騰,翻箱倒櫃不是找被罩就是找床單,“小磊,趕緊起來,等我換好了你再睡。要不你先上沙發上躺會兒?”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大清早的又要幹嘛?”
“被褥髒了,要換下來洗洗。”
“真服你了,三天一小喜,十天一大喜。”
“還不是托你的福。”軍叔恨得我牙根癢癢。
等我走出軍叔的窩,太陽已經升得老高,晾衣架上曬着軍叔已洗好的被罩和床單、大褲衩、汗衫之類,就像舉行盛大節日挑起的旗幟。
洗完臉吃了飯,就聽軍叔說鎮上的康伯昨晚病逝,今天發喪,他要去幫忙,問我去不去。
“康伯走了?”我的眼前又浮現出康伯那深陷的眼窩,皮包骨頭的臉,不禁打了個寒戰,“我不去,留在學校給你看家。晚上你回來不?”
“回來,我隻是怕中午餓着你。”軍叔今天看起來精神煥發,胡子刮得很幹淨,頭發打理得烏黑泛亮,俨然換了個人似的,見我眼珠不錯地盯着他,就沖我揚了揚濃黑的眉毛,“看夠沒有?看夠的話我要走了。”
“嗯,不錯,像個新郎官。”我打趣道。
“什麼叫像啊,本來就是。”他擡腿跨上摩托車,猛地回頭跟我商量,“要不我送你回家吧,晚上再去接你?”
“不用,我在這裡挺好,悶的話還有我師父呢,你放心去吧。”
“就知道惦記你師父,哪天我非得弄死他。”軍叔嘴裡忿忿着,發動摩托車一溜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