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深呼吸。】
蔣文淵牽着左丘盈一路繞過人群,穿過熱鬧的街市,來到銀仙樓。
“這不是之前和軒轅沐晨走劇情的地方嗎。”左丘盈認了出來。
“當了官連這種地方也進得起了,把他能耐的。”
【……】它算是見識到了,她在生氣了時候有什麼噴什麼。
銀仙樓的飛檐在夜色裡勾燈籠,二人登上頂樓時,左丘盈按照劇本裡微微喘氣,顯得她很累。
蔣文淵推窗的刹那,整座晉城的燈火便湧進眼簾,紅燈籠連成紅綢挂在街道上,遠處河面的蓮燈聚作星子,乞巧坊的彩樓懸着千串彩燈,随風晃出細碎的光。
“慕澤哥哥為何帶我來此處?”左丘盈扶着雕花木欄,看着眼前的盛世美景。
蔣文淵倚靠在窗邊,望着她被燈火映得發亮的眼尾:“待月上柳梢。”
說着忽然伸手,替她将被風吹亂的鬓發别至耳後,指腹掠過她泛紅的耳尖。
左丘盈慌忙撇過頭去,手指用力的掐着扶着的木欄。
【忍住啊!忍住啊!深呼吸!深呼吸!】
過了一陣,天邊忽然綻開一朵金紅。
左丘盈先是聽見轟然聲響,擡眼看到遠處城郊放起了煙花。
一團流火自城西南騰空,炸開成千萬金點光屑,原本還人頭攢動的街道上人們都駐足觀望。
“喜歡麼?”蔣文淵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他……這是他放的嗎。”左丘盈有些懷疑。
【不是。】
“我就知道……借别人的手泡妹,虧他想的出來……”蔣文淵已經不是第一次讓她這麼無語。
【隻是有一位官員家的老人恰好生日,在城郊放煙花慶生而已。】
“那他……是怎麼冠冕堂皇的說出"喜歡嗎"三個字的。”
【覺得你好騙吧。】
“那真是太不巧了,我并不好騙。”
蔣文淵見她轉頭來,恰好撞上她含笑的眼。煙花的餘輝落在她眉間,将那抹溫柔染得愈發濃烈。
“喜歡。”
蔣文淵忽然伸手,臂彎輕輕圈住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肩上。
左丘盈身體僵硬,忍着惡心,雙手在袖中緊握。
“沒有男女朋友的名份,卻想幹男女朋友之間的事情,要是被我爹知道了,我猜他這雙手,應該是保不住了。”左丘盈咬牙切齒。
【好像是的,照現在的蔣文淵,被你爹知道了的話,他應該是連命都保不住了。】
“我今天真是大起大落啊,趕着徐裴那麼俊雅不群,芝蘭玉樹的人不要,反而來跟這個唯利是圖自私自利的人看煙花。”
【他也沒…你說的那麼不堪吧。】
“你在替他說話?”
【沒沒沒。】
這時門外傳來敲門聲和綠籮的聲音:“娘子,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不然老爺該擔心了。”
左丘盈趕緊推開蔣文淵,順便翻了個白眼,終于結束了。
蔣文淵也知道左丘盈不能出來久了:“我送你回去吧。”
“裝什麼裝。”左丘盈直想說出聲。
【……】今天真是把她惹到了。
“不勞煩慕澤哥哥了,今日是父親的馬夫送我出來的。”
左丘盈的言外之意就是,你應該知道,被我父親的馬夫發現我和你出來私會的話,就等于會被我父親發現。
蔣文淵愣了愣,随後道:“也好,那嘉月妹妹路上小心。”
左丘盈向他行禮告辭。
坐上馬車時,耳邊隻剩車輪滾滾和馬蹄聲。
左丘盈的腦海中又浮現出了和徐裴在河岸邊,他真心實意的向她坦露心意的場景。
眼淚又不自覺的落了下來。
明明互相喜歡着對方,但她隻能逃避,還對他說了那麼多戳他心窩子的話。
一想到以後隻能和他繞着走,裝作不認識對方她的心裡就更難受了。
眼淚嘩嘩的往外流,剛剛把手帕給徐裴了,她又隻帶了一條,現在隻能拿衣服袖子擦。
外面坐着綠籮和馬夫,她也不能哭出聲,隻能默默的流淚。
“都怪你。”左丘盈隻能和系統罵道。
【怪我,怪我,我明天就去死。】
“嗚嗚嗚,現在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