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殿下此言有理!”
“正是,婚姻大事,自當慎重,殿下真是難得的沉穩君子!”
“忠誠于婚約,此乃美德啊!”
贊美之詞不絕于耳。
軒轅沐晨看着自己原本就極其喜愛的兒子,眼中閃過一絲探究,随即似是想到了什麼,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哦?聽你這話,莫不是心中已有了心儀的娘子?”
此言一出,滿殿嘩然。
原本事不關己的軒轅晞陽聞言後,也微微擡眼,看向軒轅沐晨。
軒轅沐晨迎着衆人的目光,非但沒有絲毫窘迫,反而唇角緩緩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父皇明鑒。兒臣……确實有幸遇見一位女子。”
“是誰?是哪家的閨秀?”
“能得四皇子青睐,必定是才貌雙全的佳人!”
大臣們頓時議論紛紛。
軒轅乾更是來了興緻,身體微微前傾,問道:“哦?是哪家的小娘子?說來聽聽,若是合适,父皇為你做主!”
軒轅沐晨的目光穿過人群,直直地投向了站在文臣之首的左丘桓。
他的眼神堅定而執着,随即轉向皇帝,聲音清晰地回蕩在大殿之中:“啟禀父皇,兒臣心儀的娘子,正是……中書監左丘大人的千金,左丘盈。”
“左丘盈?!”
這名字如同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瞬間激起千層浪。
此話一出徐裴原本輕握笏闆的手猛地捏緊,指節微微泛白,眼中飛快地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左丘桓原本淡然的面色瞬間凝固。
他的胡須幾不可察地顫了顫,眉頭微不可見地蹙起,雙眸裡飛快地閃過不悅。
他沒有立刻擡頭,隻是微微垂下了眼睑,掩蓋住面上的神色。
“左丘家的娘子?”
“左丘大人隻有這麼一個女兒,據說才貌雙絕,名動京華……”
“四皇子眼光獨到啊!左丘族的娘子确實是難得的佳人!”
“這……左丘乃是高門,四皇子求娶,倒也般配……”
大臣們的議論聲立刻分成了兩派。
一派面露難色,顯然是想到了左丘桓在朝中的立場,以及這樁婚事背後可能牽扯到博弈;另一派則大聲稱贊,顯然是看好軒轅沐晨與左丘的聯姻,認為這是強強聯合。
軒轅沐晨無視了殿内的嘈雜,目光灼灼地看向左丘桓,再次上前一步,語氣恭敬:“左丘大人”他特意加重了語氣“孤懇請大人将令愛許配給孤,孤願以正妃之禮相迎,此生必定珍視愛護,不負她分毫。”
軒轅乾看着這一幕,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左丘權傾朝野,若是軒轅沐晨娶了左丘盈,無異于如虎添翼,日後對平衡朝局,鞏固皇權不無裨益。
他坐直了身子,開口道:“不知愛卿意下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左丘桓身上。
隻見左丘桓緩緩擡起頭,臉上已恢複了一貫的平靜。
他深深一揖,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陛下,四皇子殿下謬贊小女了。隻是……”他頓了頓“小女乃臣唯一的骨肉,臣素來尊重她的心意。婚姻大事,關乎她一生的幸福,臣不敢擅自做主。殿下的美意,臣心領了。隻是此事……是否可行,還需容臣回去詢問小女的意願,看她……是否願意。”
話音落下,滿殿寂靜。
誰也沒想到,左丘桓竟然會如此回答。這看似委婉,實則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幾乎是拒絕了四皇子的求親。
要知道,在這朝堂之上,換作任何一家,恐怕早就喜不自勝,滿口應承了,哪裡還會推說要問女兒的意見?
“左丘大人這是……”
“也隻有左丘大人敢有這般言論了吧……”
此時徐裴緊握的拳頭悄然松開了一些,眸底深處閃過一絲複雜的光。
軒轅沐晨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了溫和,隻是那眼底的光芒卻銳利了幾分。
他深深看了左丘桓一眼,再次躬身:“既然左丘大人如此說,那孤便靜候佳音。隻是……”他話鋒一轉,再次面向皇帝,語氣誠懇“父皇,兒臣對嘉月娘子的心意,絕無半分虛假,還望父皇成全。”
軒轅乾看着左丘桓,又看了看軒轅沐晨,眼中閃過一絲深思。
他知道左丘桓的脾氣,也明白此事急不得。他擺了擺手,打圓場道:“好了,此事便如愛卿所言,先回去問問左丘盈的意思吧。”
左丘盈知道這事正在給徐裴泡她剛弄的蜜餞,聽到這件事情後,桌子上的杯子都被她打翻了。
“什麼?軒轅沐晨要娶我為妃?”左丘盈瞬間起身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麼。
徐裴被她的突然起身吓了一下,連忙安撫:“是求娶。”
“那我爹說什麼了。”
“沒同意,說是……問問你的意見。”徐裴說這話時,帶着忐忑。
左丘盈直接不悅:“我肯定不會嫁給他啊,什麼東西我嫁給他……”
随後好像意識到自己說過了,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徐裴。
徐裴隻聽到了“我肯定不會嫁給他”,随後就放下心來。
“什麼鬼劇情啊?”左丘盈趕緊問着系統。
【這算是迎來了轉折點了,軒轅沐晨在朝廷隻是公開求娶你,但是你爹不同意,他之後就想抓你威脅你爹同意,但是你被人救了出來,他沒有得逞。随後他就決定改變計劃,娶了左丘明珠。】
“???”
“這就是你前期什麼都不想告訴我的原因?憋了這麼久,所謂的男主居然還是反派?”
【也算不上反派吧,軒轅沐晨的人設就是這樣,野心很大,但是他是真的喜歡你的,他得不到你,隻好好利用左丘明珠,先穩固他的地位,但是左丘明珠卻想對你下死手,她動手殺你那日,就是你死遁的時候了。】
“好啊,好啊,最後還給我憋一個大的。”左丘盈被系統的話弄的神志不清。
徐裴隻看見她忽然面露難色,趕緊出聲詢問她怎麼了:“怎麼了?”
左丘盈現在又什麼都不能告訴他,隻好靠在他懷裡道:“忽然覺得有些頭暈。”
徐裴讓她靠在他肩頭,另一隻手輕輕的揉着她的額頭。
“那到我死遁的那天還有多久?”
【不到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