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應該是硬的嗎?】
“靠着還行。”左丘盈随意拿起案桌上的紙看了一眼,是一張晉城的城防圖,随後又看到一個精美的檀木匣子,左丘盈直接一把拉開。
【喂喂喂,有點沒禮貌了吧,怎麼能随便動别人東西呢。】
“不好意思,罵我吧,我比較好奇,也沒什麼素質。”
【……】
左丘盈将裡面的紙拿出來一看發現全部都是她之前寫給他的回信。
【哇塞,蔣文淵是真的愛呀。】
左丘盈面無表情的塞了回去,将匣子合上。
蔣文淵的書房不算大,椅子後是一張屏風,後面是一張平時小憩的床榻。
左丘盈繞到屏風後面看了看,右邊榻尾立着一座玉雕的老虎,鋒利的尖牙泛着冷光。
她走過去仔細的看着:“我記得這個東西,蔣文淵寶貝的很,之前還拿布蓋着,隻給我看過一眼,說是很重要的東西。”她伸手摸了上去,直接扯了扯老虎的頭。
【喂喂喂,你掀人家頭蓋骨幹嘛,不要弄壞了啊,時候可沒有商量的餘地哈。】
左丘盈見掀不動,于是又試着往左右兩邊轉。
“電視劇裡的人的書房不都是有什麼密室嗎。蔣文淵,高低也有一個吧。”
然而根本轉不動,左丘盈又發現了它下面還有個底座,直接抱着整個玉虎,用力的往左邊轉。
【你這和掀别人老底又有什麼區别。】
沒反應,右邊。
突然,玉虎一下子被轉動了,左丘盈心裡一緊,随後看到了對面的牆緩緩的開了一扇門。
【哇去!還真有啊。】
“他還有多久回來?”左丘盈盯着門縫裡發出暗暗的黃暈。
【現在應該進宮面聖了,賞賜了吧。】
左丘盈直接走近推開門闆,走了進去。
門後是更深的幽暗。
一股混雜着塵土與舊木的氣息撲面而來,左丘盈撩起裙擺,小心翼翼地踏入。
密室不大,約莫隻有書房的三分之一。
一盞豆油燈在角落的壁龛裡搖曳,昏黃的光線勉強勾勒出室内的輪廓。
一張樣式簡樸的楠木案桌,一把圈椅,還有一面牆,竟也密密麻麻排滿了書,隻是這些書看起來更為陳舊,不少封皮都已泛黃破損。
這裡的氣氛比書房更顯壓抑,仿佛凝結着歲月的秘密。
左丘盈走到案桌前,燈光下,她一眼就看到了筆架上懸挂的一物。
那是一塊巴掌大小的令牌,造型古樸,邊緣刻着細密的雲紋。令牌正面,刻着一個醒目的字“蔣”。
左丘盈指尖拂過那冰涼的字迹:“這是什麼東西。”
【像是一塊将軍的令牌。】
“将軍?他不是還沒被封将軍嗎,哪兒來的……”左丘盈忽然想起,這應該是蔣崎的令牌。
為什麼這塊令牌會放在這裡?
放下令牌,她的目光又落在案桌上。那裡攤開着一卷絹帛圖紙,邊角用鎮紙壓着。
圖紙上方,用筆寫着兩個字“素陽”,她的目光被城外的幾個圈吸引,那是山的地形,上面畫着醒目的紅圈,也不知道是什麼意義。
“他隻是跟着去,這種圖紙應該也不會到他手上吧。”他怎麼會有素陽的軍事地圖,又為為什麼要在那座山做下标記?
她定了定神,想将圖紙放下,卻發現圖紙之下,似乎還壓着什麼東西。
小心翼翼地掀開圖紙,隻見案桌角落,放着一個燒得隻剩小半的信封,信紙早已碳化,邊緣卷曲焦黑,隻有中間部分,還殘留着幾行模糊的字迹。
左丘盈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拿起那半片殘信。火光下,她勉強辨認出幾個殘破的字眼:
“……戌時三刻,平岌……”
“……北漓援兵,速……”
“平岌”、“北漓”……平岌她她記得,是六年前蔣崎戰死的地方,那時她父親還為此悲痛了許久。
“北漓”上次徐裴受傷時,他們有提到過,不是說很久都沒有動靜的國家嗎。
這到底是什麼和什麼啊?
蔣文淵為什麼要燒掉這個,六年前的平岌之戰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書房門被推開一條縫隙,帶起的穿堂風卷着廊外,吹入了書房。
蔣文淵才從皇宮回來,身上的铠甲還未曾卸去。
他擡眸望去,卻見左丘盈正立在窗邊角落,手中捧着一卷簇新的話本,看得入神。聽到聲響,她猛地擡頭,指尖一松,話本“啪”地落在地上。
“慕澤哥哥?”她慌忙過去,不等蔣文淵開口,她已快步走到他面前“你可算回來了……”
她的目光急切地在他身上巡視着,從微敞的領口看到腰間懸着的長劍:“素陽如此危險……你……可有受傷?”
蔣文淵望着她近在咫尺的臉龐,燈下,她長睫微顫,眼底水光潋滟。
他心頭一軟,柔聲道:“不過是上陣殺敵,受傷也是尋常的事?嘉月妹妹莫要擔心。”
左丘盈卻猛地擡眼,眼圈瞬間紅透,聲音也帶上了哭腔“素陽軍情吃緊,啟甯虎視眈眈,别人避之不及,你去那樣危險的地方,若是……若是有個萬一怎麼辦?”
她的眼淚恰到好處地滾落,砸在蔣文淵手背上,燙得他心中一緊。
她吸了吸鼻子,語氣帶着濃濃的委屈與後怕:“你從未想過嗎?若你有不測,蔣夫人該如何自處?甯舒哥哥又當如何,知道了又該多憂心……”
話音未落,她已忍不住用廣袖拭淚,肩頭微微聳動,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
【哇去,你演的是比真左丘盈還真……】系統忍不住感歎。
“嘉月妹妹别哭……”蔣文淵頓時慌了神,他從未見過她如此失态,連忙抽出手帕替她擦拭眼角,語氣溫柔至極:“是我不好,讓你擔心了。你看,我這不是平安回來了?毫發無損。”
他輕拍着她的背,像安撫受驚的幼獸:“今日之事,原是天大的喜訊。”說到此處,他眼中難掩得意與興奮,索性拉着她走到書案旁,指尖因激動而微微發顫,“陛下……陛下看重我,我拿下了啟甯那将軍的首級,陛下親口封我為鎮北将軍!”
“鎮北将軍?”左丘盈自己才抹去眼淚擡頭,淚眼朦胧中滿是震驚。
蔣文淵見她怔住,隻當她是驚喜過望,不由笑得更開懷:“是啊!從今往後,我便能替陛下鎮守大遼,也算不辜負蔣家列祖列宗的期望。嘉月妹妹,你替我高興嗎?”
“高興……自然是高興的。慕澤哥哥有此成就,我……我替你歡喜。”左丘盈垂下眸子。
接下來蔣文淵就一直和左丘盈講着他在素陽的事情,左丘盈耳朵都聽的不耐煩了。
“有沒有進度條,我真的是不想聽,我要回去見徐裴了。”
【哪兒來的進度條,老老實實聽着。”
左丘盈内心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