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盈後知後覺,所謂的的三個男主,沒有一個好東西。
都是披着人皮的僞君子。
回到晉城後,她将有關孫嘉樹的線索告訴了梁晏。
原本沒有頭緒的案子立刻有了進展,随後找到了被孫嘉樹關着的其他女子。
證據确鑿,梁晏上孫氏抓人,孫太傅極力阻攔,直到梁晏拿出禦賜令牌。
孫太傅癱坐到地上,他知道,他這個孫子,眼下是保不住了,隻能想其他辦法了。
了解了前因後果,左丘盈才知道,孫嘉樹根本不是什麼溫文爾雅的貴公子,而是一個隐藏在完美面具下的變态惡魔。
他以搜集奇珍異寶,尋訪風雅為名,實則在暗中用極其惡心的手段來滿足自己扭曲的癖好。
她上次因火災見到的跑出來的那些女子,全部都是孫嘉樹用來發洩□□的工具。
那些女子,大多是他從青樓或人牙子手中買下的無依無靠的人。
他将她們視為玩物,心情好時,便以她們的身體為“畫布”,用各種顔料繪制他所謂的“藝術”。
心情不好時,将她們綁起來,用鞭子或其他物件抽打,以此宣洩情緒,滿足他病态的控制欲和施虐欲。
死了就随意丢到亂葬崗,根本就不會有人發現。
上次那兩具屍體,是他手下圖方便,随意丢到了溝裡,不巧的是,遇上出奇的暴雨,被沖了出來。
左丘盈懷着沉重的心情,再一次踏上大理寺的大門。
牢房終年不見天日,空氣中混雜着黴味,與血腥的氣息。
孫嘉樹被粗重的鐵鍊鎖在牆壁的鐵環上,身上還是昔日光鮮的錦袍,眼底盡顯倨傲。
梁晏負手立于他面前,獄卒早已被遣退,唯有兩人在這陰翳的空間裡對峙。
“梁晏。”孫嘉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你最好識相些,盡早放了我。這牢飯,孫某可吃不慣。”他晃了晃手腕上的鐵鍊,發出嘩啦的聲響“别以為拿了人證物證就能定我的罪。就算一切都是我做的,那又如何?”
他擡起頭,直視着梁晏:“陛下坐江山,靠的是我孫氏與滿朝文武。他該知道,殺了我一個孫嘉樹,與得罪整個孫氏家族,孰輕孰重!”他頓了頓,語氣更加得意“何況,這江山指不定哪天就要換了主人了。”
梁晏始終沉默着,眼眸不起一絲波瀾,隻是冷冷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醜。
就在這時,牢門外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孫嘉樹下意識地望去,當看清來人時,他臉上的得意瞬間僵住,取而代之的是難以置信的震驚。
“嘉……嘉月?”他幾乎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你……你居然還活着?!”
她今日一身素色襦裙,未施粉黛,清麗的面容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有些蒼白。
她走到牢門前,目光淡淡掃過孫嘉樹的模樣:“是啊,我命大,還活着。”
“你怎麼會在這裡?”孫嘉樹的聲音有些發顫,随即又燃起一絲希望,他掙紮着向前傾了傾身子,急切地說“嘉月,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是不是有人陷害我?你是來救我的,對不對?我就知道,你心裡是有我的!”
他眼中閃過一絲慣有的,試圖迷惑人的溫柔“嘉月,你聽我說,那些事,我沒有做!都是梁晏,是他嫉妒我,故意栽贓嫁禍給我的!”
“呵。”梁晏在一旁終于忍不住,輕輕嗤笑了一聲,翻了個無聲的白眼。
左丘盈隻是定定地看着孫嘉樹,揚起笑容:“哦?是嗎?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打算用這張嘴說假話嗎?”
她緩緩走進牢房,站到孫嘉樹面前,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你以為,我是來救你的?”
孫嘉樹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他怔怔地看着左丘盈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心髒猛地一沉。
“你不好奇。”左丘盈的聲音壓低“你那些藏在陰溝裡的勾當,為何會突然暴露,讓梁大人如此精準地拿了人證物證嗎?”
孫嘉樹的瞳孔驟然收縮。
“你最不該的”左丘盈的聲音裡終于帶上了一絲難以抑制的恨意,一字一句道“就是動了紅绫。”
“紅绫?”孫嘉樹皺眉,似乎在努力回想這個名字,片刻後,他才恍然大悟般“哦”了一聲,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是那個跟在你身邊的小丫鬟?當時……好像是有這麼個人。”
他語氣輕佻,仿佛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物品“記不清了,反抗得最厲害,聒噪得很,還是打暈了才清淨些。”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牢房裡回蕩。
左丘盈的手掌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紅,而孫嘉樹的臉頰上,清晰地浮現出一個五指印,迅速腫了起來。
“你……你敢打我?!”孫嘉樹被這一巴掌打得偏過頭去,難以置信地瞪着左丘盈,眼中充滿了被冒犯的暴怒“左丘盈!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當然知道你是誰。”左丘盈收回手,指尖因憤怒而微微顫抖,卻依舊維持着表面的平靜“你是孫嘉樹,是那個以折磨女子為樂的變态,是雙手沾滿鮮血的劊子手。”她冷笑一聲“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孫太傅,如今怕是自身難保,更别說救你了。”
她看着孫嘉樹驚疑不定的眼神,緩緩道:“我已請父親聯合幾位大臣,一同上奏陛下。奏折裡,不僅詳述了你綁架,虐待,謀殺多名女子的罪證,更貼心地附上了幾條,關于孫氏一族近年來結黨營私,貪墨舞弊的小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