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發生的隻是一個小插曲,畢業典禮現在才開始。
禮堂裡坐滿了人,柳陰随着班級一起坐下,安靜的看着優秀畢業生上台發言。
“真好啊,之前請假了一個月,回來了還能考的那麼好。”
班上有不少人羨慕松尾的學習能力,經曆了那麼沉重的事,沒想到能那麼快回到學習狀态中。
柳陰對此沒有太多感觸,松尾重新回到學校後有意和他接觸,全都被柳陰避開了,即使松尾現在在台上發言,視線環顧整個禮堂,他還是會時不時撇向柳陰所在的方向,而柳陰連分毫視線都不願意給,自顧自的看着手機,一句句回複五條悟的消息。
“什麼時候再來學校,已經等不及帶你去歌姬面前晃一圈。”五條悟興奮的表情已經快要溢出屏幕,如果不是因為柳陰言辭拒絕,否則五條悟現在就過來把柳陰帶走。
“快開學了再說。”柳陰不想太快搬去學校,他還想在家待一段時間,至少在他哄好繪理前他是不會離開的。
是的,繪理知道他要搬去學校住後狠狠的鬧騰了一番,死活不樂意柳陰搬走。
之後無論五條悟發什麼消息過來,柳陰一律不予回複。
擡頭看向舞台上的人,燈光從頭頂照亮舞台,仿佛就像松尾說的,他想組建一個樂隊。
無論今後發生了什麼,松尾的人生都會在普通人的世界行走,陰暗面的那些污穢該到此為止。
随着演講結束,台下響起掌聲,松尾鞠躬後走下台,緊接着是其他主任和老師發言,最後是校長。
柳陰對沒有營養的雞湯興趣不大,就像他以往表現出的叛逆一樣,成績再好又如何,他又不參加考試,升學率更不用指望他,也就沒人會遷就他,但柳陰的名号早就傳遍了周圍學校,沒人願意招惹他。
一衆學生在禮堂坐了一上午,随着最後一個人發言結束,禮堂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那掌聲不是給校長的,而是慶賀能離開禮堂這件事。
回到教室後也沒什麼好說了,柳陰這一整天都心不在焉,反而松尾每次想找他說話都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看你每次想說話都說不出,現在給你一次機會。”柳陰在心中暗暗歎了口氣,決定給松尾一次機會,讓他把話說出來。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習慣告訴我我該找你說話,可我的大腦不知道該說什麼。”松尾安靜的坐在座位上,眨了眨眼,一臉迷茫的擡頭看向寫着畢業快樂的黑闆。
柳陰用左手撐着臉,和松尾一起看向黑闆,看着上面寫的的畢業快樂,“那就我來說,考上心儀的高中了,有想過以後幹什麼嗎?”
說道以後,松尾雙眼發光,仿佛眼前有星星一樣,它閃,他也跟着閃,“我想組個樂隊。”
話剛說完,松尾突然愣住,他好像也和誰說過這句話,但他不記得對方是誰。
“那挺好的。”柳陰笑了笑,轉頭看向旁邊的松尾,“我們的明日之星可要努力啊,以後出名了,我可會說我是大明星的同班同學。”
柳陰在不為難人的時候真的像個太陽一樣,照耀着大地,可他一旦開始使壞,就像夏天的太陽一樣,散發出熱度想把人熱死。
“借你吉言。”松尾有和朋友們提過這件事,他們也都祝他成功,可他沒覺得開心,準确來說他沒有得到心中想要的那份祝福,可他得到柳陰的祝福後心裡空缺的地方得到了填補。
松尾難得笑的開心,這是他經曆過那次事件後第一次開心的笑。
他對這次的事到底發生了什麼仍然很模糊,警方問不出什麼有用的信息,醫生也告訴了他,因為腦震蕩的原因,加上突如其來的遭遇,他暫時性失憶了,忘記了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
醫生說過這段時間也許會恢複,也許會随着時間的推移徹底忘記,人類的大腦還是有太多未知數,記憶這種東西還是太不可控了。
“現在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
柳陰不是一個醫生,他無法治愈任何人的傷痛,但他知道松尾需要什麼。
剪斷因果不能隻靠【蝴蝶效應】修改,還需要柳陰和被修改者近距離接觸,讓他徹底遺忘那段記憶,從而讓被修改者放下過往,繼續向前走。
“我記得......你沒有參加考試。”
“考試那麼嚴,我的助聽器可不能摘,當然不能參加。”
小學的升學考試沒那麼嚴,柳陰在學校參加完最後一次考試後順利成章的獲得了一個好成績,也順利的入了學,不過他沒想過考上高中,他的翻譯器可是有信号的,會被檢查出來,雖然可以申請,但他不想。
教室裡的人大多數都走了,有的在學校角落,做最後的紀念,有的已經和朋友們出去玩。
“我的人生可沒有你那麼好,坎坷的路上伴随了無數風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