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被提問,沐稚歡怔然一瞬,旋即立刻收斂了笑意,認認真真道:“就是覺得公主殿下方才為臣女出頭時英氣至極,威風不已,讓臣女傾佩極了。”
其實除了這個,她還想說的是覺得五公主和夏皇後性子真的很像,方才對方在禦花園為自己出頭的時候,自己恍惚間還以為見到了在冷宮為謝傾芸出頭的夏皇後。
還有那一巴掌,雖然沐稚歡對這個聲音的恐懼無法避免,但她本人還是很清楚這一耳光是對方為自己出氣的,幹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直接給那二貨六皇子扇懵逼了都。
想來這段時間那位六皇子要有心理陰影了,應該也會老實許多,不再随意打她的主意。
真的超級帥,她也是真的敬佩不已。
看來齊暮潇不僅是中宮嫡出的公主,還是嫡掌公主。
又是一位女人中的女人!
“還真是同我初見你那般會拍馬屁。”齊暮潇的語氣聽上去不苟言笑,甚至帶上了點嚴肅,但沐稚歡偷偷擡眼看到了,這位公主殿下嘴角分明是上揚了的。
哎呀,原來衆人所知道的嚣張跋扈的五公主私底下其實是個傲嬌來着。
“不過提及這個……”齊暮潇想了想,朝着栀月使了個眼色,對方立刻會意,帶着殿中所有人退出了房間。
她這才将剩下的話說完:“我剛才扇齊軒耳光的時候,你的神态似乎很害怕?”
沐話音落下,沐稚歡驟然怔愣住,一時不言。
她實在是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
見她不說話,齊暮潇挑眉好奇地打量了一遍沐稚歡上下,随後兀自猜測道:“是因為你初來宮中不曾見到這等場面故而恐懼,還是說你在心中認為本宮不該動手給他一耳光?”
見齊暮潇猜得如此離譜,沐稚歡下意識開口反駁:“當然不是後者!”
聽她這般講,齊暮潇饒有興趣道:“那想必就是前者了?”
關于恐懼的根本原因沐稚歡當然無法述諸于口,但為避免這位公主殿下自己往更離譜的地方猜測,她隻能點頭應下這個聽起來最為合理的說辭。
“既然如此,那你确實得想辦法好好适應一下了。”齊暮潇聳了聳肩,看起來頗為無奈,“畢竟這是在後宮中,這種事衆人早就已經司空見慣。”
齊暮潇說着又單挑起眉,目光落在沐稚歡身上輕輕笑道:“尤其是,你還跟在本宮身邊。”
沐稚歡:“……?”
聽這話的意思,是說五公主其實還挺喜歡一言不合就扇耳光?
……這外号還沒起錯,果真是嫡掌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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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假期眨眼就沒了,沐稚歡也十分自覺地收了收心,第二日便起了個大早跟着齊暮潇一起去尚書房讀書。
不過讓她沒想到的是,古代人讀書的時間也太早了吧?至少比她預計的要早很多。
天老爺,這跟讓她再讀一遍高中有什麼區别?!
……唯一的區别可能就是不用高考吧。
算算如今諸位皇子和公主的年齡,在尚書房讀書的總共有兩位公主和十位皇子。
兩位公主自然就是尚未出閣的四公主與五公主,而十位皇子就是老三至老十三。
所以總的來說教室人并不算多,可以稱得上是小班教育了。
或許是課堂的魅力太大,沐稚歡穿越近一周,這還是第一次萌生很困很想睡覺的念頭。
果然,不論什麼時候,隻要坐在教室裡聽講上課,她就會不自覺變成純困戰士。
眼皮越來越睜不開了,甚至某個瞬間猛一下睜開雙眼這才發現自己已經眯着了。
……實在撐不住了,先偷偷睡一會兒吧。
就一小會兒,就小會兒。
她發誓。
然後不出意外的話,肯定就要出意外了。
誓言沒能遵守不說,她還被授課的老先生發現了。
被人用戒尺輕輕敲醒的時候,沐稚歡這才驚覺原本隻打算眯一會兒的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整個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且還睡的很香,因為這個時候她發現自己精神氣十足,全然沒有了一開始的困勁兒。
沐稚歡:“……”
果然還是教室裡人太少了,要是擱高中那種一個教室五六十人,想來自己打瞌睡就不會那麼容易被發現了吧。
這下可怎麼辦?
太要命了。
但眼下,她一擡頭就正對上老先生笑裡藏刀的神情:“沐姑娘,睡得很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