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放假,你們先去等我,我正在開車馬上到。”
咣………!
正所謂樂極生悲,期末結束,剛領了“最受歡迎老師獎”和校長親自發的獎金,還沒來得及高興一會兒,于喬就出了車禍。
那輛面包車絲毫沒有減速的樣子,把他的車撞得翻了幾個跟頭徑直沖破了隔離帶掉進了江裡。
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秒,于喬還在可惜,他才22歲,事業剛開始家庭還沒影兒錢還沒賺夠呢!
……
好疼……
于喬感覺從頭到腳渾身都像有人在撕扯他的血肉一般疼,特别是胸口堵着一團氣,憋悶地無法呼吸。
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混亂的嗡鳴聲退去,鼻子終于通了些,下一瞬隐隐有股黴味鑽進鼻腔,幹裂的嘴唇好像在流水。
不對,是有人在給他喂水,舌頭也恢複了知覺,于喬掙紮着睜開眼,想看看這是哪裡。
可一睜眼,眼前的景象陌生的仿佛不是這個世紀應該存在的場景。
他躺在單薄的闆床上,身上蓋着黑硬的被子,入目是破爛低矮的房屋,于喬的脖子不能大幅度轉動,他隻能看到視線之内的昏黑的土牆,牆角挂着蜘蛛網,牆上的房梁都快塌了,和兩扇漏風的紙窗戶,以及旁邊端着一碗水的男人。
準确的說是長的算俊但穿着古代服飾,且十分破舊的一個男人。
于喬眼裡的驚訝和疑惑毫不掩飾,他試着開口,可一出聲,嗓子啞得不成樣子。
見狀一旁的男人動作熟練地一手微微托起他的頭,及時遞過去手裡的碗,溫熱的水潤了喉嚨,一碗水下肚,終于能勉強發出聲音。
“請問這裡……”
還未說完,屬于一段他人的記憶瞬間湧入腦海。
原來于喬車禍後穿越了,穿到了這個架空朝代大周王朝同名同姓的哥兒的身上。
原主是隔壁村嫁過來的,可和眼前的書生楊桦成親三個月了還未圓房,整日作來作去,揚言要為了舊情人守身,楊桦沉默接受未說什麼。
可楊家人豈是省油的燈,特别是楊桦的後娘張小曼不知從哪搞來的那種下三濫的藥,偷偷下到了飯菜裡,結果兩人自然被迫滾到了一張床上。
事情發生之後于喬醒了難以接受,直接跑到村後的河邊跳河自盡了。
這之後的記憶原主不曾有,想必是真的去世了,身體的芯子才會換成于喬。
還有些零零散散的記憶一會兒就蹦出來一點,于喬慢慢消化着。
既然老天給了他再活一次的機會,不管在哪裡都要好好活下去,隻要死不了,其他的都是小事兒!
不就是穿成第三種性别哥兒了又已經成親了嘛,于喬很快就接受了。
他在現代時,小時候父母就分開了各自成家,除了給錢外幾乎沒管過他,多虧了他是樂天派,才長成了陽光聰明大方開朗的好青年,但内心還是很向往有個幸福的家庭。
鑒于他的性取向,都計劃好了日後領養一個孩子生活了,可穿過來發現眼下的情況正合适,有了家了過日子更有奔頭了,隻是看這天崩開局還有原主留下的爛攤子,隻怕也是要辛苦一番。
于喬腦海裡各種想法交錯,半天沒開口,而一旁的男人也在耐心等他,絲毫沒有催促的意思。
約莫半刻鐘後,于喬動動胳膊動動腿,使勁兒撐起了上半身坐了起來,斟酌着問,“我睡了幾日了?我的腦子昏昏沉沉的,記不清這是哪裡了?”
于喬單薄瘦弱,躺了幾日水米未盡鼻音又重,說話的音量需得靠近才能聽到,具體說了什麼楊桦沒聽清,但也知他不想讓自己靠近,所以憑着猜測也能猜出來于喬問為何兩人在這個破房子裡,而不是在楊家生活。
說來也怪自己,那日早上醒過來,他就知道兩人中了後娘的計,可事情已經發生了,自然沒有後悔藥,隻盼着喬哥兒醒後兩人能好好商量商量。
成親那日于喬的話仿佛還在耳邊回響,“我是有福之人不落無福之地,日後我可要嫁給舉人老爺的,你們楊家人别逼我,否則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可等于喬醒了比平日裡更沉靜,好似很快接受了這個事實,還讓他出門幹活吧,别在家裡守着了。
等下午回來,人就跳河了,村裡的大夫來看了也隻是用藥吊了一口氣,能不能醒過來就看造化了。
眼看着躺了三天了人還未醒,張小曼嚷嚷着怕是要死在院子裡,左鄰右舍都跟着晦氣,自己做主把他們二人都攆了出去,趕到了村東的老房子裡,讓他自生自滅去,今日已經是第五天了。
于喬聽楊桦簡單的說了事情經過,又結合自己腦子裡的記憶,也推理出了大概。
現在雖然他醒過來了,可楊家肯定也回不去了。
“那我們來這裡靠什麼過日子呢?”于喬喘了口氣費力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