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喬有意撒嬌主動依偎到了身邊人的懷裡,手順勢放在楊桦緊實的腹部。
楊桦把人往懷裡摟了摟,輕歎了口氣,囑咐,“就聽小喬的,明日我早些起,早點去鎮上,拿上束脩給先生,約摸晚飯時候回來,你好好吃飯,不用等我,家裡有啥活兒等我回來做。”
“這點兒家務活哪用的上你,我無聊就找小東過來玩兒,那日小東還說帶我去山上采果子撿蘑菇呢,我還能教他讀書,不會有什麼事兒的。”于喬覺得他家夫君把他當成了需要照顧的小孩兒,太誇張了。
“也好,村裡小東都熟,你倆若是上山趕人多時候去,别往遠走,快些回來,你身子還得喝補藥,不能落下,我隻想你健健康康得,不要累到不要生病。”
相處這些日子,楊桦對外人一向是言簡意赅話少的可憐,能點頭的絕對不開口說話,可對上于喬,仿佛心裡有說不完的話,變了一個人似的。
一想到自己找了個這麼貼心的夫君,于喬也覺得自己幸運,既然是良人,又有情意,就得珍惜,隻可惜兩人天天躺一被窩頂多拉拉小手抱一抱,連個親親也沒有,更别提想發生點啥别的事兒了。
這些日子觀察下來楊桦确實是把自己當成夫郎當成一家人的,兩人睡覺時穿着改短的睡衣,肌膚相貼,氣氛自然,為何沒有進一步發展呢,難道自己沒有吸引力?
于喬在被窩裡動動腿,晃晃腰,立馬否認了,他這身段兒多好啊,身材勻稱皮膚又白,手上連個幹活的繭子都沒有,按理來說該很有吸引力的啊,莫不是楊桦......不行?
念頭一冒出來,更是瞬間就被他搖頭否認了,楊桦肩寬腿長,身姿挺拔,穿的破也擋不住他的獨特氣質,這胳膊這小腹,不應該有問題啊!
看着懷裡人不安分的動作,感受着遊走在身上的手,楊桦屏住呼吸,下意識扣住了他的手腕,不解地問,“我身上有啥東西,小喬抓什麼呢?”
額......
我能說我在勾引你嗎?我真是抛媚眼給瞎子看,這麼明顯了還不懂嗎?
于喬被他問住,心裡腹诽一大串,嘴上卻不敢說出來,隻能安慰自己是時候未到,氣氛沒烘到位,自然發生不了什麼。
“無事,睡吧,你摟着我睡。”
他眼睛一閉,也不想那些事兒了,這種事兒也不急于一時,隻要他倆還睡一個被窩,還怕不會發生嘛。
很快就自己把自己哄好了,于喬聽着耳邊有力的心跳,感受到聽話的貼在自己後腰的大手,放松地進去了夢鄉。
殊不知他睡着後,楊桦睜開眼,動作輕柔地把他挪到一旁起身出了屋,一刻鐘後才渾身濕氣的回來了。
一夜好眠,翌日天都大亮了,于喬才醒,炕上隻剩自己。
不知道今日村裡有沒有牛車去鎮上,若是沒有,楊桦還得走着去。
事實上楊桦确實是走着去的,清晨天氣涼爽,況且也不算遠,他換了身書生常穿的長衫,背着背簍裡頭放着筆墨,步伐輕快,半個時辰後就已經站在方先生家門口了。
方先生年過四十,和尋常嚴厲的秀才夫子們都不同,儒雅随和,對待學生們也是嚴慈相濟,學生們都很敬愛他,特别是對楊桦,可以說是他的得意門生了。
他知道楊桦家裡的情況,甚至不想收他的束脩,可楊桦恪守禮節,不肯白學,和旁人一樣交束脩跟他讀書,就屬他讀書的日子最少,卻一次就考上了童生,不出意外的話,下回府試肯定也能順利過了。
那日聽方子銘說在書鋪碰到楊桦了,他就一直惦記這位學生,正想着,門口傳開方子銘的喊聲,“大伯,你快看,楊桦這麼早就來了。”
方先生面容舒緩,擡眼便看到楊桦邁着步子正往屋裡走,步伐穩健,一旁的方子銘倒是碰碰跳跳,興奮地不得了。
“行了,你小子啥時候能像楊桦這麼穩當,我就知足了。”
楊桦作揖鞠躬,“方先生,我前些日子家裡有事情,這才耽誤了,勞煩您挂心了。”
“你這孩子又客氣了,回來就好,你回來了咱們這兒就有榜樣了,我看除了子銘啊,這幫學生壓根靜不下心準備考試,特别是你那個兄弟,管也管不住,還整日往外跑,我都幾日不見他人影了。”
楊慶生也在方先生這兒讀書,都來了三年多了,可這次童生試依舊沒考過,雖說年紀不大才十七,以後還有很多機會。
但讀書人最是需要刻苦專一,他哪樣也沒占。
楊桦平時都在村裡,隻得空了來讀書,楊慶生則是住在鎮上周先生這兒,他并不了解這個弟弟的日常生活,卻突然想起了那日上地時柳周正說的話。
“先生,他不在您這兒,是不是去縣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