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就知道了。”
楊桦攬過他讓他蹲在剛才的芋頭葉子中間,自己則是撿了塊石頭掂了掂,猛地扔向蜂巢。
“啪嗒”一聲響,蜂巢邊上圍着的幾隻蜜蜂霎時散去了,又等了一會兒,一隻蜜蜂也沒有。
于喬嘴裡念叨着運氣太好了,忙站起身跑了過去。
楊桦個子高,踩着枯枝爬上樹,拿着手裡的鐮刀割那塊蜜巢。
眼看着一大塊馬上要脫落了,他收了刀雙手一扯,蜜巢裡突然竄出來兩隻野蜂。
等楊桦平穩站在地上時,左手手腕已經被蟄了兩個包。
“哎呀,都怪我,咱們快回家,我得給你抹點藥。”于喬心疼地捧着他的手吹了吹。
雖然傷口刺痛又癢,楊桦卻不在意,反而十分受用夫郎的關心,反手拉過他的手,講起了從前的事。
“隻是蟄兩個包無所謂的,幾年前我來山上砍柴不巧被一窩馬蜂追,差點掉進了獵戶的陷阱裡,臉上手上被蟄了十多個紅包,好多天才恢複。”
于喬擡眸端詳這張英俊的臉,一想到上頭紅一塊腫一塊的滑稽模樣,不由得舒展眉頭笑了聲。
“你就别逗我了,若是剛才被蟄了臉,那豈不是丢了咱們家大才子的面子。”
楊桦挑眉,“是怕我丢面子還是怕我破了相啊?”
“好好好,是我心疼你這張臉,行了吧,咱們快回家吧。”于喬含笑瞪了他一眼,拉着他下山。
村裡大夫家有個小孫子,于喬割了一角蜜巢插了個竹簽子,去拿藥時順便帶給了那孩子,小家夥樂呵呵的舉着給老大夫看,于喬有心送人情,老大夫自然也沒收藥錢。
夜裡那兩塊大腫包疼得更厲害了,于喬邊給他抹藥邊慶幸,幸好沒傷到右手,否則寫字都困難了,可别耽誤考試才好。
楊桦寬慰他,“有小喬日日給我抹藥,過不了幾天就好了,誤不了事的。”
于喬眉頭輕蹙指尖的動作又輕柔幾分。
那塊蜜巢足足收了大半壇子蜂蜜,這東西可是寶貝,于喬妥善地存在竈房,想着哪天回娘家給他們帶一些過去。
日子穩穩地過,幾日後剛擺起攤子,前頭就來了個大人物。
邱學政負手立在攤前,許是帶着女兒過來,平時嚴肅的表情也緩和幾分。
于喬不認得來人,楊桦在一旁淡然行禮,“邱學政怎麼過來了?”
“瑤兒鬧着要上街買你家糖水,我閑來無事也過來看看。”
來者都是客,于喬招呼着小姑娘問她想要什麼,邱學政瞅了他們說話的空隙遞給楊桦一個眼神,示意他到一旁說話。
他開門見山問,“那日你給瑤兒帶的點心,我見你家攤子上怎麼沒有?”
楊桦心道那都是我家于喬專門給您做的,用了多少糖和油還有羊奶呢,本錢那麼高,做起來也是真麻煩。
“那幾樣點心費時,成本也比這兩樣投入大,若是賣得太貴了,興許大家夥買得也少了,所以沒拿出來賣。”楊桦認真解釋,摸不透邱學政問這事兒的意思,興許是那日沒吃夠,還想吃那幾樣?
“嗯,是這個道理。”
邱學政想到那日去後院每樣點心隻剩下半塊了,還是夫人特意留給他的,否則都被瑤兒吃光了。
味道确實香甜,特别是那個蛋黃酥,賣相也好,若是拿去送人再合适不過了。
隻是……
本想着特意早早來這瞧瞧攤子上賣不賣,可惜的是于喬不做,自然買不到了。
但這幾日主持考試的大人們已經到了縣城,邱學政也想着去縣城一趟,本想帶些新奇精緻的點心,剛剛試探一問,看樣子這楊童生還是沒有會意啊。
趁他猶豫這功夫,楊桦也明白了,隻怕是不是女兒想吃,而是學政大人想要呢。
楊桦故意不吱聲,靜等着他開口,邱學政清清嗓子抛出了眼下學子們最關注的話題。
“楊桦啊你可知今年院試定在何時何地了?”
“學生不知,往常都是八月初,學政在府城主持,難道是今年有變化?”
邱學政老神在在地看他一眼,“今年自然是不同,看在你上次送的點心深得瑤兒喜歡的份上,這消息我隻告訴你一人,院試定在下個月初六,就在青縣縣城考,對你們來說方便了許多啊。通告還得過些日子才發,你可以提前準備起來了。”
那日飯館裡的書生說得果然沒錯,看樣子也可以告訴方子銘先去訂房了。
楊桦面上表現出一副又驚又喜的樣子,深深地作揖鞠躬,謝過學政大人告訴他這個消息,又主動提出,“既然邱小姐喜歡我夫郎做的點心,那改日我們再多做一些送去,不知最喜歡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