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某隻吸血鬼不知道他男朋友竟然是這麼看他的,他當即從人身上下來颠颠跑去衛生間,左右看起自己的臉,“可愛?我不可怕嗎?”
林成許默了默,站在他身後,手掌擱在他冰冰軟軟的臉上輕輕揉。鏡子裡的人嘴巴被迫嘟起來,漂亮的眼睛眨着,怎麼看都和可怕搭不着邊。
“你覺得呢?”
祁承眯了眯眼,歪頭蹭他的手表示接受了,又覺得臉上膩呼呼的,“啧”了一聲,低頭去洗臉。
然後,兩個人再出來的時候神清氣爽,額前的頭發還沒幹透。
辛憬很不樂意地掏出小吹風機和夾闆重新給他們做發型,熟悉後就沒那麼客氣了,“你們這樣讓我覺得我的化妝技術很差勁。”
祁承眨了眨眼,不太理解她這些詞彙,看了一眼給小孩子們拍照的某洵,好奇地問,“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
熨闆很順利地燙到某隻吸血鬼的頭。他癟着嘴,滿臉委屈地去找男朋友抱抱。
辛憬連連說抱歉,又害羞地皺眉,“他又不跟我表白……”
林成許看了一眼肖洵的方向,替懷裡人揉了揉已經愈合的額頭,和他對視,微不可察地挑了下眉。
祁承眯了眯眼,明白了他的意思,舌尖抵了抵牙尖,更期待今天的婚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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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館鬧哄哄的,一群長輩圍着顧遷聊天,剩下一群小輩就纏着林成許和祁承玩,把兩個不太喜歡小孩子的人和鬼愁得要命。
婚禮定在下午,開飯也要很久,拍過照片,一衆車浩浩蕩蕩地去了顧家其中一家高級餐廳。顧正松特意把家裡的私人廚師叫來,給大家露了好幾手。
顧遷實在不喜歡和那群文绉绉格調高的小輩吃飯——即便是自己親兒子親閨女。就拉着顧遲闫司舟還有林成許祁承以及肖洵一堆人單獨坐在一桌,熱熱鬧鬧得像開席了一樣。
吃着飯,小兩口也不太老實,面上不動吃着飯,桌下的腿撞來撞去,幼稚得很。
終于,在時間來到溫度宜人的下午兩點時,一群人浩浩蕩蕩來到了婚禮場地——
入目是一面無垠的綠色,天空湛藍,綠白氣球被透明線系在椅子上,在半空中飄動。周圍有不少黑白衣服的工作人員在往桌子上擺食物,甜品少不了,但有一桌全是某個人類愛吃的。
雙層不規則花拱門上布滿了白色系的花,地面都是彩色的花瓣。彩帶跟着風飛,細看上面還有字,一字一句全是大家手寫的祝福。
迎賓牌是肖大攝影師設計的。祁承發了一條朋友圈,下面依次是他們的回複,都在歡迎各位來參加這場浪漫的婚禮。
未來的魏老師現兼職主持人,此刻正在進行暖場和熱場,并讓大家坐在指定位置,連帶着肖大攝影師配合,兩個人很快就把現場氛圍搞了起來,熱熱鬧鬧地跟每個人打招呼。
顧遷自然要坐在最前面,還有顧遲闫和司舟、以及顧遲闫的爸媽。依次往後是顧家的人,最後面是陸羨時和顔琛。
另一列則是坐着些大家都覺得面生的人。
通過哥哥嫂子介紹,林成許和祁承才知道他們都是誰。
金色頭發淺灰色眼睛的男人是林家獨子,林璟眠。
坐在他旁邊黑發微卷跷着二郎腿的人是程家的獨子叫程稚星。他們前幾年剛在國外領完證回來,不久前也才辦了婚禮。
挨着黑發男人的是另一個長相偏冷、一言不發的黑發男人,但對一旁棕色頭發的人卻很關心。一個是穆家長子穆以年,另一個查不到身份,看樣子金屋藏嬌藏得很好。
姗姗來遲的是穿着更為正式的四個人,三男一女。肖洵看見立馬就迎了上去。
陳知喻笑呵呵地和林成許還有祁承打招呼,撞了撞一旁高個子男人的肩,“程哥,看到沒,他倆好般配啊。”
程臨陽禮貌朝一對新人點頭。
林秋勾着肖洵的脖子,“你可以啊,有這麼帥的朋友,這婚禮我們沒白參加——得,我們坐哪兒?可累死人了,連沂和昫陽隔得真遠,老程回去你開車……”
秦瑾風對着鏡頭扒拉着自己新做的發型,順手抓亂陳知喻散下來的長發,“啧,我要有那麼帥就好了,你瞅那白頭發小孩兒,好看得不行啊。”
陳知喻很不樂意地把他的頭發也抓亂,跟着程臨陽落座到林秋身邊。
人陸陸續續都到齊,都笑呵呵的,兩個主角卻略顯緊張。
祁承攥緊了林成許的手,緊張地看了一眼烏泱泱的人群,見他們還都穿得那麼正式,感覺更緊張了。
“第一次這麼緊張還是劉老師讓我做自我介紹的時候……”
這個時候林成許就顯得頗為鎮定了,繃着張有些泛紅的臉,實則心裡跟揣了個兔子似的。
他安撫地順了順男朋友額前被吹亂的頭發,和他對視,終于是撐不住,卸了口氣,“……我也緊張。”
祁承深吸一口氣,攥了攥他熱乎乎的手,放開,往後退了一步。陽光晃得白發發光,右眼上的痣露出來。
“老公,加油。”
像夏日裡的冰汽水,“砰”地一聲炸開,噼裡啪啦把心尖灌滿,撫平了任何情緒,此刻隻剩下幸福和激動。
再“砰”地一聲,煙花綻放在天空中——不是尋常煙花,而是各種顔色的花瓣禮花,淡淡的花香萦繞在婚禮場地。
浪漫的bgm适時響起,花瓣籠罩下,世界都夢幻起來。
魏子知拍了拍麥克風,和場地邊舉着攝像機的肖洵對視一眼——
“婚禮正式開始!”
話音剛落,震耳的掌聲随之響起,可見剛剛熱場的兩人把氣氛搞到多足。
随着bgm聲音變小,青年清朗的聲音放緩,一字一句講述着他們所知曉的、看到的、經曆的,關于林成許和祁承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