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吊燈的冷光在沈妩的辦公桌上切割出細碎的光斑，程九推門而入時，夜風順着門縫溜進來，掀起案頭文件的邊角，紙張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哦？他跑去酒吧當鴨，還跟女人親上了？”

程九将照片往桌上一放，指尖在相紙邊緣輕輕一敲。

照片裡，昏暗的燈光下，兩人的身影幾乎交疊，唇齒間的距離暧昧得刺眼。

沈妩盯着照片，手指緩緩收緊，指節因用力而泛白。

下一秒，她猛地松開手，照片輕飄飄地落回桌面，像一片被丢棄的廢紙。

“虧我還擔心他……”她冷笑一聲，嗓音裡壓着某種尖銳的情緒，“人家連下家都找好了。”

程九歪頭看她，嘴角噙着戲谑的笑：“小沈總，一片癡心錯付了哦～”

她拖長了音調，指尖在桌沿點了點，“明晚我帶你去酒吧轉轉？早點找個新的，别惦記那個水性楊花的男人了。”

沈妩原本要脫口而出的拒絕在舌尖轉了一圈，最終咽了回去。

她沉默兩秒，眼底閃過一絲晦暗的光。

“行啊，”她淡淡道，“去夜色吧。”

程九挑眉，笑意更深：“都聽小沈總的。”

*

門軸發出細微的吱呀聲，蘇皎皎拖着疲憊的身子邁進家門，鞋底在地闆上蹭出一聲輕響。

“媽爸，我回來了。”他的嗓音有些啞，像是被夜風吹透了。

父親立刻迎上來，眉頭微蹙，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掃視，手指不經意地拂過他的袖口和衣領，像是在确認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