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皎皎卻誤會了這份沉默的審視，喉頭一哽，眼眶倏地熱了。“爸，我真沒事……”他扯了扯嘴角，聲音低下去，“是正經工作，綠色合法的。”

他從口袋裡摸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快速點了幾下，轉向母親。

“媽，這是今天的錢，3450。”他頓了頓，“我留一千還貸，剩下的您收着，治病要緊。”

母親沒接話，隻是深深歎了口氣。她的背脊像是突然被什麼壓彎了，肩膀沉下去，手指無意識地攥緊了膝頭的舊毛毯。

“是媽沒用……”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清，“讓你受這種累。”

蘇皎皎的眼淚一下子砸了下來。

他胡亂抹了把臉，蹲到母親跟前，握住她冰涼的手。

“您别這麼說……”他的聲音發顫，“您養家幾十年，現在病了，我作為您的男兒，能分擔是應該的。”

父親也趕緊坐回去挽着母親的手，“對啊，你那麼多年把我寵成小糯夫，現在我們的男兒賺錢幫你治病，沒什麼的，你不要有壓力，别多想，好不好？”

看母親狀态不對，似乎不想讓一向敬仰母親的男兒看見這一幕，父親趕緊讓蘇皎皎回了房間，自己陪着妻老淚縱橫。

蘇皎皎回了房間，躺在床上，看着天花闆，卻怎麼也睡不着。

他今天為了錢親了女人的臉……好對不起沈妩……

不對，她們都已經分手了，沈妩已經不會在意他了，他已經沒有資格對不起沈妩了。

但腦海裡還是不停閃過沈妩的笑，沈妩對他的好。

蘇皎皎捏緊枕頭，淚水啪嗒啪嗒的掉了上去。

一夜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