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鳳尾先是感慨現在的小年輕真是激情四射,随後木然道:
“我敢打賭,他一定會在女人身上翻車——雲山真該學學南宮,人家南宮走腎不走心,換男人換得比衣服還勤快,完全不擔心這些破事。”
“雲山是All-IN,南宮是ONE-BY-ONE。而且南宮那是單純地玩男人,雲山起碼還陪女的去迪士尼,兩人根本不在一個圖層裡,好吧?”
“你個當姐姐的,就這麼放着你弟ALL-IN?”
“你個做丈夫的,就這麼放着你老婆ONE-BY-ONE?”
那南宮即西城南宮氏子弟,全名南宮海棠,是李鳳尾的法定妻子。
至于為何着重強調“法定”,那是因為實際上,二人與其說是夫妻,不如合租室友兼FBW。
原來那南宮海棠自小放蕩不羁,稍有點自我決定權,便踏上了與大家閨秀相反的道路,整日吃喝嫖嫖,年紀不大卻閱男無數,還沒成家就已敗家。
權貴圈子裡,如南宮海棠這般纨绔子弟不在少數,大家都是在公衆面前風度翩翩,私底下則瘋瘋癫癫,人前一套、人後一套,已是基操。
然而,如她這種“下嫁”給無權無勢之人的,卻是少之又少。
原因無他,就是她閱男太多,名揚圈外,以至于沒有哪個“良家”願意同她結親。
就這樣,南宮海棠的婚姻大事杵在了一個尴尬的位置:“上流權貴”他們南宮氏攀不及,同等級的“名門望族”對南宮打太極,低等級的南宮又看不起。
南宮子弟的婚姻尴尬了,但南宮海棠卻自由了。
因她少了僞裝成人模狗樣的桎梏,從此更是敞開了玩,再加上她出手闊綽,今天這個網紅,明天那個明星,一個又一個,趕着找她。
那南宮家主起先無法忍受自己女兒這個德性,轉念想到,比起别家公子小姐天天創業投資,創來創去把祖墳創沒了,投來投去把家底投完了,自家海棠的吃喝嫖嫖真不算敗家。
就這麼自我開導,南宮家主也就釋然了。
而他最後的倔強,就是要求海棠找個“老實人”成家,免得老年海棠在養老院被護工打。
南宮海棠本要把叛逆貫徹始終,奈何南宮家主斷了她的“香火”,她被逼無奈,隻好找個人整張綠卡。
然後她就近原則,來霍霍李鳳尾了。
李鳳尾其實是個不婚主義者,但他還是個商人。
他算盤一打,發現招個合租室友、領個小紅本,他就不用繳納單身稅,這對錢包可是大大的好處。
于是乎,兩個未來“絕戶”一拍即合,做了對名義夫妻,一個抽象家庭就此誕生,開始了你嫖男人、我睡錢堆的兩全生活。
此時聽到夏遠山的反問,李鳳尾面色一窘,知道她的言外之意是:大家都各過各的,又沒礙着你,管那麼多事做什麼?
李鳳尾雖心有不甘,卻一時找不出理由回擊對方,隻好氣哼哼地閉上嘴。
這會兒,有一大群人鬧哄哄地登上石階,看他們的陣勢,顯然也是一場團建了。
夏遠山笑道:“我以為大年初一沒啥人來呢,怎麼這一波又一波的,這是都以為沒人、自以為是地跑過來嗎?”
李鳳尾眯着眼打量了一番那群人,說:“那好像是某個劇組來這整開機儀式。”
“南宮跟你說的?”
“對啊,她本來還想過來看看能不能撈幾個人回去玩玩,但這幾個月一直被她爸扣在西城、回不來。”
因着南宮海棠的生活圈裡包含大量明星網紅,所以她對娛樂圈裡的事也是如數家珍,像這種劇組何時何地開機,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夏遠山聽說那是某個劇組,似是想到什麼,當即愣了一下。
爾後有些生硬地轉移話題,道:“最近西城挺熱鬧的哈。”
李鳳尾也沒留意夏遠山的古怪,聞言笑道:“三足鼎立眼看就要變成一栖兩雄,能不熱鬧嗎?”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夏遠山的臉色,隻見後者隻是面帶微笑,好似對此沒有一點感觸般。而他語畢,夏遠山也隻是點點頭,不作評價。
他驚奇道:“你沒什麼想說的嗎?”
夏遠山挑眉,問:“我需要說什麼嗎?”
“大姐,那好歹是你前夫家哎,就算雍歌不值得你心生同情,也能慶災樂禍一番啊——你這笑而不語,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