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子就是夏遠山的弟弟,夏雲山。
許是因為要上香拜神,今日的他穿搭沒平常那般潮流,耳上配飾也專門選了簡單大氣的風格。
而少了那些折射冷光的金屬配飾,遠遠看來,雲山宛若鄰居弟弟般乖巧可愛,但一走近,無論是他的眉梢眼角,還是衣領下隐約可見的暗疤,都流露出與虔誠懇切相悖的肆意不羁。
夏遠山見弟弟過來,想笑,奈何臉被凍僵了。
她捂着臉,笑容勉強,道:“聊些公司上的事——你拜财神拜完了?”
雲山佯裝不悅,抱怨道:“真是的,明明是出來玩,怎麼還聊公務……你怎麼知道我拜财神去了,鳳尾哥說的?”
說着,他就把手覆在女子手上,用自己的溫度給對方保暖,而無論是他近身站立還是覆手保溫,動作自然而然又惗熟無比。
李鳳尾對姐弟二人的親昵習以為常,也從沒意識到二者明明是一個男大當婚、一個女大當嫁,卻會做出這般暧昧之舉是件不妥的事,他隻當這姐弟倆感情深厚。
同時,若考慮到雲山的“把妹術”,這覆手保溫之舉簡直是小兒科。
李鳳尾看到雲山的耳釘,突然想到雍歌。
原來雲山小時候也是一個“老實人”,即使他從小就出國接受K12教育,可直到初中,他還是連女孩的手也不敢牽。
于是乎,在雲山的初中畢業晚會上,獨有他孤魂野鬼——不對,還有一個小胖、一個公鴨嗓、一個四眼鋼牙仔、一個性别不明者,同他一起做阿飄。
可後來夏遠山和雍歌确定關系,雲山借着姐夫的關系結識了一群狐朋狗友。
從那時起,雲山便在打耳釘、染黃毛、開機車、把妹蹦迪的路上撒足狂奔。
幾年的耳濡目染下,在高中畢業舞會上,雲山身着正裝,攜手校啦啦隊隊長一同亮相。
當時夏父夏母、夏姐,以及時任姐夫的雍歌還和雲山跨國視頻,屏幕裡那紳士又混着痞氣的開朗青年,真和過去那羞澀又腼腆的小男孩判若兩人。
更令人大跌眼鏡的是,第二天,那拉拉隊隊長不知從哪搞來夏遠山的手機号,對着手機就是一頓哭訴,告狀說雲山把她甩了。
而等夏遠山聯系到雲山,正要詢問情況時,就聽到雲山和另一名女子調情。
夏遠山當時那個目瞪口呆,也不知道雲山是傳承了哪個名師的衣缽……
總之若不是雍歌這個契機,雲山是不可能變得這般混世。
同時雲山對豪車超跑的追求,也都是受雍歌的熏陶。
如果不是當初雍歌突然背叛夏遠山,想來這姐夫和小舅子都能親到穿一條褲子。
李鳳尾心下感慨,暗忖雍歌把雲山教導成這樣,最後反而是夏遠山為雲山的興趣買單,也不知夏遠山每每看到雲山在賽道飛馳時,會不會想起雍歌……
等李鳳尾回過神來,就看到雲山抱了夏遠山一下,爾後就離開了。
他疑惑道:“怎麼這麼快就走了?都還沒跟我說句話呢。”
夏遠山解釋說:“他女友找他。”
“他還千裡迢迢把甲城女友帶過來了?”
“不是,是……”
一提到自家弟弟的女友,夏遠山就頭疼。
她表情無奈,捂着額頭說:“是乙城的一個。聽雲山說,是這個姑娘看到他的朋友圈,發現他在同城,硬要過來,雲山扭不過,便要下山堵那姑娘。”
“雲山到底有幾個女朋友?”
夏遠山一愣,猶豫道:“四個吧?我記得他跟我拿了四家酒店的白金卡……為了避免開同任堂,他還蠻拼的。”
白金卡代表客人身份尊貴,一般亮出白金卡,酒店會直接開出行政酒廊的服務。
行政酒廊這項服務不但包括一天五餐、絕佳套房等項目,酒店甚至還會記錄客人的個人喜好,如飲食偏好、作息習慣,随後則依照這些私人偏好推出對應的服務,比如夏遠山早餐偏好一杯Espresso,那麼服務員便會在她的早餐裡準備好。
夏遠山使用白金卡,完全是為了方便異地洽談生意,因為行政酒廊裡配有商務會議室以及一些基礎的辦公用品。
而此時雲山使用白金卡,除了炫富把妹,剩下的三件事也隻有把妹、把妹、把妹了。
同時他還刻意開了四家酒店的行政酒廊,顯然是為了防範酒店會洩露自己的一對四。
李鳳尾一聽這數字,隻覺得頭頂冒出一片黑線。
他以為雲山頂多腳踏兩隻船,誰知那二十出頭的小家夥居然四肢并用、一口氣同時談四個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