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猜我來猜!”花影肯定道:“一定是那男子欠了那女子情債!”
“你這丫頭,一天淨想些什麼呢?”蘇瑾嫣戳了戳花影的額頭,“不過,花影倒是沾了些邊兒。葉影,你猜猜。”
侍立一旁的葉影聽自己被點名,道:“可是那女子與男子乃夫妻,那男子惹惱了那女子?”
“葉影當真聰慧。”蘇瑾嫣誇贊道。
陸純熙好笑的神情,道:“那男子呀,賺了錢去花天酒地,結果被他妻子知道了,他妻子氣不過,便動了刀子。”
“那女子可真是厲害呀。”孟子妗道。
“是呀......”
蘇瑾嫣、陸純熙你一句我一句,講着此行漠北之行的際遇,重華殿一片熱鬧。不斷有驚呼,或笑聲響起。
說笑了一會兒,葉影收拾了碗筷出了大殿。約莫一刻鐘之後又回來了,臉上的神色有些奇怪,帶着些驚,又帶着些喜。
“你這是怎麼了?”蘇瑾嫣注意到葉影的神色,好笑道:“怎的出去了一會兒,回來就和花影似的。”
“娘娘!”花影不幹了。
“不一樣不一樣。”蘇瑾嫣立刻改口,隻是敷衍意味濃得很,轉又看向葉影,問她,“是宮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花影雖不幹蘇瑾嫣敷衍,但也好奇,畢竟葉影一向穩重,極少會有此般模樣。
葉影道:“奴婢方才聽到宮裡的人說,六爺封王了,号楚。”
“真的?”
“當真?”
兩道欣喜的聲音響起,陸純熙轉頭與孟子妗相對。孟子妗猛然回神,自己的反應太過了,她慌忙掩去眼裡的欣喜,彎了彎唇,“六爺曾幫助過我,聽見他封王,我自然也是為他高興的。”
陸純熙不曾想到過孟子妗會對齊恒有幾分心思,她的心思又多在齊恒封王一事上,是以并未多想,聞言點點頭,看向葉影。
蘇瑾嫣早在二人同時出聲時,便提了一顆心,見狀,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葉影點頭,“奴婢打聽了一番,是今日早朝時皇上的下的聖旨。”
“看來,這朝堂又會起風波了,後宮也會跟着動蕩一番了。”蘇瑾嫣道。
“就是現在,後宮也不太平啊。”花影嘟了嘟嘴,道:“娘娘,您是不知道,您沒回來去,宮裡來了個道士“道士?”蘇瑾嫣有些好奇,“太後先前不是請了明輝大師講道嗎?怎麼又來了個道士?”因為明輝大師對她的誇贊而使太後對她改觀的事情,她對明輝大師的記憶很深刻。
陸純熙也記得那個老騙子,聞言也好奇不已。
花影神秘兮兮道:“皇上不是要去漠北嗎?太後擔心皇上,所以找了傳言占蔔最準确的迎成道長為皇上占蔔吉兇。”
“那道長說什麼,太後難道就信什麼?”蘇瑾嫣不可置信道:“萬一都是瞎說的呢?”
“我倒是也聽說了一些。”孟子妗插話道:“最開始太後并沒有那麼相信迎成道長,好像是後來迎成道長的占蔔都被證實了,太後才愈發信任迎成道長的。”
“孟美人說得沒錯!”花影接話,“就說太後身邊養的那隻叫做琪琪的貓,在道長進宮之前就走丢了,宮人找了整一日都沒找到。還是那道長,掐指一算,就給找到了!”
“這許是巧合呢?或者觀察一些細節所得。”陸純熙并不信,“貓都有自己的生活習性,若是那道士了解,也能找到。”
“可不僅如此啊!”花影嘟嘟嘴,不滿陸純熙反駁,道:“還有那道長占蔔說皇上吉兇難辨,第二天太後就接到消息說漠北大亂,皇上不知吉兇。還有還有,那道長說第二天會有喜事,果然皇上平安的消息就傳回來了。所以最開始宮裡邊兒的人也沒幾個信的,可經過道長所言皆被證實的事情之後,宮裡邊兒的人都信了,太後更是推崇不已。”
“那你可曾見過那道長?”蘇瑾嫣聽她如此向往的語氣,不免好笑問道。
“沒有。”花影嘟起嘴巴,郁悶道:“我們這些小人物,哪裡有機會見道長?”
“子妗,你覺得呢?那道長,真有這般厲害?”蘇瑾嫣看向孟子妗,問道,因為知道花影的性子,想她有些誇大其詞。
孟子妗想了想,道:“花影所言,确實不假,但不曾與那道長接觸過,我也難言其如何。隻如今宮中對其傳得是越來越玄乎了。也不知真是那樣覺得,還是為了讨太後喜歡。”
“是啊是啊,如今太後對迎成道長愈加推崇,前些日還賞了各宮□□經,據說是抄寫的迎成道長帶來的供奉的□□經呢!”花影忽然壓低了聲音,道:“聽說那瘋瘋癫癫的沈昭儀一次無意翻閱了那本道經之後,就開始好轉了!聽說,神智都恢複得差不多了,這幾日已多次上表罪己狀表示悔過。”
“花影!”蘇瑾嫣低聲訓斥,“慎言。”
“是。”花影委委屈屈地應下。
陸純熙微微蹙眉,心中卻并不信那道士真有那般厲害。畢竟,沈思柔不可能真的......瘋癫。隻是這道士是誰的人?竟能擠開那老騙子,做了太後面前的紅人?
趙府後門,一個帶着鬥篷的人左右張望了一番,見無人,這才擡手敲響了大門。很快,便有人打開了門,“可是蒙使者?”
“是我。”帶着鬥篷的人壓低了聲音,但若是齊恒在此,仍是能認出這聲音來,此人正是此行随他一起來京的西瀛使者蒙田!
趙府的人立刻側身,待蒙田進去之後,立刻關上了門。
“蒙使者請随小的來。”小厮走在蒙田旁邊為他指路,小厮帶着蒙使者在趙府左拐右拐,帶着人到了趙勝平的書房,“蒙使者請。”
蒙田推門進去,剛取下兜帽,一頓罵就劈頭蓋臉而來,“這就是你們答應本官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如此窩囊無用,本官就不該與你們合作!”
蒙田取下兜帽的手一僵,臉色也僵硬了,但卻不敢反駁,隻能低着頭任其大罵。
罵了約一盞茶的功夫,那人才堪堪住了口,但是臉色仍然不好看。
“大人,您喝口水。”趙勝平立刻倒了茶遞到那人手裡,那人擡起頭,接過茶水一口飲盡。一張帶着些蒼老的臉露出,竟是首輔陳赟!
“你西瀛,需給本官一個解釋!”陳赟冷冷地看着蒙使者,“為何齊恒活着回來了?”
蒙田額上浮現出冷汗,道:“這......首輔大人,我等也沒想到他那般厲害。和您傳給我們的信息上的人完全不一樣。”
“你這意思,是怪本官給你們傳遞了假的消息了?!”陳赟冷冷地看着他。
“在下并無這個意思。”蒙田忙否認,心中卻是怪罪陳赟的。明明是這人暗中傳消息到西瀛,要他西瀛與其合作演一出戲。讓他西瀛在戰中殺死遼疆的六皇子,陳赟則為他西瀛在遼疆皇帝手上讨一些好處。
可,陳赟傳來的消息竟是假的!如今,他西瀛賠了夫人又折兵!偏他如今孤身在遼疆,也不好與之撕破了臉皮。
而且,他上面的人也不想與之撕破臉皮。畢竟陳赟在遼疆位高權重,與之合作,好處極多。想到來時,上面人所下達的命令,蒙田将心裡的不滿又壓了壓,放低了姿态,道:“首輔大人莫要生氣,此次是我等辦事不力。還請您再給在下一次機會,必不讓首輔大人失望。”
“哼!”陳赟冷哼一聲,嘲諷道:“這次這麼好的機會你們都把握不好,再給一次,也不過是同樣的結果!”
蒙田不敢反駁再将陳赟激怒,隻好閉口不言。趙勝平知曉西瀛對陳赟還有用,立刻勸解,給陳赟樓梯下,“首輔大人,您莫要氣了,氣壞了身子不劃算。雖然這次失敗了,但有了這次的教訓,下次定能一舉成功!”
“哼。”陳赟瞥了一眼趙勝平,卻是沒有再說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