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彤将材料收到抽屜裡,拎起來包往律所大門口走。這時金主任突然走進律所,問:“管律師怎麼還沒走?”
“在看材料,不知不覺就到現在了。我正準備走呢。主任也是來加班嗎?”管彤問。
“哦,我來拿個卷宗,明天出差。早點回去吧,案子是忙不完的。”金主任說着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
管彤回到自家小區樓下,看到言郁正等在那裡。
“彤彤,這麼晚回來,喝點粥當宵夜吧。”言郁走過來,把手中的保溫桶遞過來。
“謝謝,不用,我吃過了。”管彤沒接,步履不停地往前走。
“難道你還怕我給你下藥不成。就是一桶粥而已。”言郁亦步亦趨地跟上來。
“我不想和你扯上任何關系,哪怕是一碗粥。夠清楚了嗎?”管彤說。
“不喝粥,我們就沒關系了嗎?你别自欺欺人了。”言郁上前一大步,伸手抓住管彤的手腕。
“你才别自欺欺人了,跟你談過幾天戀愛,難道還一輩子跟你撇不清關系了。言郁你松手,再不松手我報警了。到時候,讓人家看看堂堂副市長在這裡騷擾女人,是多麼光彩的事嗎?”管彤掙了幾下手腕,掙不開。
“報警,你可以試試,有人敢出警嗎?或者你還惦記着夏默行,人家可是早把你忘了,人家今天晚上去相親了。”言郁說。
這時,不知哪裡走過來兩個高大的男人,其中一個問管彤:“紀夫人,你認識這個人嗎?需不需要幫忙。”
“言郁,你還不放手嗎?”管彤不想弄得太難看了,對言郁說。
言郁看着兩個明顯是保镖的男人,松了手,說:“好,我們改天再聊。”說完轉身走了。
言郁走後,管彤的腹中一陣絞痛,眼前一黑突然暈了過去。旁邊的保镖眼疾手快地及時扶住了她。
管彤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手上輸着液。紀澍着一身米色的家居服,膝上放着一台筆記本電腦,坐在床前的椅子上。
“謝謝紀總,麻煩你了。”管彤開口說話才感到自己嗓音嘶啞難聽。
紀澍放下筆記本,走過來,将靠枕墊在管彤背後,從床頭櫃上拿了水杯遞到管彤嘴邊,“喝點水吧。不用這麼客氣,我上次生病你不是也照顧過我嗎?”
管彤就着紀澍手中喝了點水。紀澍把醫生叫了過來。醫生說了注意事項後,等着拔完針走了。
“以後可想着按時吃飯吧。”紀澍說。
“哎,我這真是小姐身子丫鬟命。人家霸道總裁才得的胃病,我一打工人怎麼得上這病了。”管彤笑了笑說。
“還有心說笑,今天正好大莊他們在,否則你一個人暈倒在那不知道有多危險。”紀澍說。
“你一直讓保镖跟着我的嗎?”管彤問。
“當然,做我紀澍的未婚妻,保镖是标配啊。你要慢慢習慣。”紀澍笑着說道。
喵嗚,喵嗚。
管彤似乎聽到幾聲似有若無的貓叫聲。
“你把那隻小貓帶回來了。”管彤驚訝的問。
“是,一隻小貓而已,又不是養不起。你想看看嗎?”紀澍說。
“還是算了,我就不看了。我有點困了。”管彤說着躺下了。
紀澍幫她掖了掖被子,說:“好,你好好休息,有事喊我。”
管彤看着紀澍走出房間關上門,睜開的眼中毫無睡意。想起自己小的時候,也曾經抱回家過一隻流浪貓。那時候媽媽是怎麼說的,“連你都快養不起了,還養貓,誰有功夫伺候那東西,快給我扔出去。”
“媽媽,我少吃一點,讓我養吧,你看它這麼小,吃不了多少的。媽,你不用管它什麼,我給它喂食,我給它鏟屎。求求你了,媽媽,就讓我養吧。”小小的管彤曾經那樣求着媽媽。
“說的好聽,到最後還不要我管,你拍拍屁股上學去了,還不是要我伺候它。伺候你一個就夠累了。你少給我找麻煩。你扔不扔,你不扔我去扔。”
管彤還在流着淚争取着。管彤媽媽卻突然抓着小貓從窗戶扔了出去。
管彤連忙跑下樓去,在樓下看到的是小貓的小小的屍體。
在自己還弱小,還沒有能力保護什麼的時候,不去擁有才是保護。否則,隻會帶來傷害。
自己八歲時就明白的道理,難道,現在反而想不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