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有三件事瞞着昏君。
一、他是大周的間諜。
二、他恨透了昏君。
三、他卻對昏君動了心。
不得不承認,每次昏君撩他時,他心髒都會怦怦跳。要說君墨玉的撩人手法有多高超那也沒有,主打的就是一個你情我願,君墨玉每次湊近白卿,他都會不自覺有反應。
下一秒又羞愧難當。
今天大陳的皇帝來大齊拜訪,雖然不認識他,但白卿還是覺得不能輸給他,特地打扮得漂漂亮亮,私下刻苦練習舞蹈。
明面上他說不能丢了大齊的臉。
實際上他就是不想輸給君墨玉的前任。
陣勢浩大,大陳皇帝莅臨。
這位皇帝看上去是個少年模樣,身姿挺拔之姿,那與生俱來的英氣渾然天成。
他面龐清秀,劍眉斜飛入鬓,雙眸明亮。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略顯單薄。一頭烏發編成小辮,辮間穿插着五彩絲線。
這是什麼發型?
脖頸上挂着一串獸牙與寶石相間的項鍊。手戴銀镯,連腳踝也戴着。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雙腳沒穿鞋!
地闆不涼嘛……
大齊人從未見過這種造型,紛紛讨論。
陳予安向高位之上的君墨玉行了大陳最高的禮儀,扣手道:“吾代大陳子民拜見文帝!”
看到這等外貌、禮儀,白卿心裡暗戳,輸了,輸得明明白白的。
人家穿衣有個性,長得還好看,關鍵還有一個自己的帝國!
君墨玉若有所思,良久才開口:“起來說話吧。”
不知是不是白卿的錯覺,他隐隐感覺陳予安起身時朝自己瞥了兩眼。
君墨玉請他入座,本想商談一些國家大事,但陳予安總是不按套路出牌。
君墨玉:“大陳與大齊有什麼方面可以合作?”
陳予安:“文帝後宮嫔妃多少了?”
君墨玉:“邊塞是否有求和的可能?”
陳予安:“最漂亮的嫔妃是哪個?”
君墨玉:“你對求和有什麼條件?”
陳予安:“吾聽說文帝納了一個妾,長相與吾頗似相似。”
君墨玉忍不下去了,問:“你對我的後宮很感興趣啊?”
陳予安有幾分無賴:“不然文帝以為吾來這除了談情說愛還能幹什麼?”
“你……”
陳予安繼續說:“你以前不是最喜歡我這麼問了嗎?”
君墨玉一點耐心都沒了:“既然陳國無心商談,慢走不送。”
陳予安哈哈笑了:“你還是這樣啊文帝,專制霸道、蠻橫無理。”
君墨玉瞪了他一眼。
陳予安補了一句:“不過吾喜歡。”
……就是欠的。
君墨玉說:“你也還是這樣,人面獸心。”
陳予安眯眼笑道:“多謝誇獎,看來我長得還像個人啊。”
君墨玉對他無懈可擊的臉皮實在是無話可說。
陳予安:“好了好了,這麼久不見吾也不是來跟你打情罵俏的。吾說過了是為邊塞事而來,那便會負責到底。”
君墨玉再次無語,誰跟你打情罵俏啊!
白卿在一邊看得心裡泛酸。
看得出來他們倆從前關系很好。
君墨玉問:“你打算怎麼負責?”
陳予安說:“自然是……安撫百姓啦!打仗的事交給将軍和士兵,我們身為皇帝也不容易,打仗吧,受傷的是老百姓。不打仗吧,受傷的還是老百姓。”
君墨玉問:“此話怎講?”
陳予安說:“你想啊,若是打仗,必定戰火連天,年輕壯力的男子都上陣殺敵了,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這種事就少了很多。可若是不打仗,生民安于現狀,荒于嬉。受苦的不還是老百姓嗎?”
“這是什麼歪理?”
“哎呀算了,跟你講不明白,吾的意思是說,戰争不可避免,唯有安撫民心。”
“你想怎麼安撫?”
“吾是有備而來的。”
言罷,他站起身,解開外衣的系帶,衣物滑落。裡面竟是一襲五彩斑斓、繡工精美的緊身衣衫!
衆人驚愣。
他走到大殿中央。
一曲奏樂響起。
他想做什麼?
陳予安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身姿靈動,仿若一隻脫缰的獵豹,又似穿梭在花叢間的彩蝶,肆意而奔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