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敲擊牆面的聲音過後,屋子裡回歸寂靜,任西從河州懷中擡起腦袋,确認對面不會再敲牆了,皺了皺眉頭。
“他們好煩人啊……我們明明什麼都沒做啊,他們隻是為了震懾你。我可算知道你為什麼不願意回來了。”
河州釋懷地笑笑,有任西幫自己打抱不平,他感覺之前被敲牆也不算什麼了。
“那,咱們就真的做點什麼好了,這樣也不算他們冤枉咱們……”
說着,河州又把手往下伸,再次被任西一把逮住。
任西倒是沒生氣,抓着河州的手咯咯笑起來。
他之前也是這樣的,如果被挑釁,他會故意做點什麼作為反抗,就像當他在高中時期因為偷東西被全部同學孤立的時候,他會故意接着偷。在被樓宇師哥教育後,任西不這樣了,不過,他理解河州。
“好啦,我不會做什麼的。你不在的時候,我才會整他們,既然你現在在這裡,我不會讓你出醜的。小狗松開我吧。”
河州把手從任西掌中抽出,重新摟緊對方。
“那你之前怎麼整過他們?”
任西有點好奇。
“我故意在房間裡,故意大聲的發出很下流的聲音。”
“…………哇……”
“怎麼,小狗想聽聽麼?”
“有點想,之後回學校給我表演一下。”
兩個人縮在被窩裡說着悄悄話,任西不知道這樣的聊天音量一牆之隔的人能不能聽到,于是又趴在河州耳邊小聲地詢問。
“那咱們倆這種音量,他們能聽到麼?”
“聽不到,不過……”
河州突然不再控制音量,用正常的音量說話,在寂靜的夜晚顯得聲音格外的響。
“這種音量他們就能聽到了。”
“…………”
任西看着河州,知道他已經在展開報複行為,不知道該阻止還是看戲。
“他們聽不到咱們具體在聊什麼,隻能聽到不清晰的聊天聲,大概覺得咱倆在說他們的壞話吧。”
河州繼續用正常音量說着,任西無奈地笑笑,現在二人這樣也算是在說叔叔嬸嬸的壞話,對方如果這麼猜測,也不算猜錯吧。
“隔壁的卧室原本是河躍的房間,我高中的時候……我那時和他們出櫃,他們就把主卧與河躍的房間換了,不許河躍和我地房間挨着,好像他們兒子隔着一堵牆也會被我帶壞。他們倆呢,每天晚上在屋子裡議論着什麼,聽不清楚,偶爾還要敲牆。我那時候生氣,就故意大聲地慰藉,大聲地說自己喜歡男孩子,偶爾還會去他們卧室門口敲門說他們很吵。”
河州聊起往事,也無奈地笑笑,他低頭,看到任西支着腦袋認真地看向自己,聽得認真。
“很幼稚吧?”
“嗯,嘿嘿,和我以前很像。”
任西也微微一笑,認同了這個“幼稚”的行為。
“那你呢,小狗,說說你以前幼稚的事。”
河州回望着任西的目光,捅了捅他的腰窩。
“我?”
“是啊。你之前曾經建議柚曉白偷同學的東西,從而被大家孤立。期末這段時間,你都沒怎麼去弓箭社了,是因為害怕阿珀被弓箭社的成員知道偷弓箭的事情後遭到孤立吧。你明明很怕這個,為什麼當初還要給柚曉白那樣的建議呢?”
“诶……”
任西有點吃驚,眨了眨眼,之前他無意間同河州提起了自己給柚曉白建議這事,确實與自己如今的做事準則相背,他沒想到河州會問自己這樣,反而有些無措。
“小狗,對不起。之前你明明囑咐我不要把阿珀偷箭的事告訴大家,但是我最後還是說了。這事害得你很害怕吧?對不起,是我太莽撞了,小西,對不起,是我的錯。”
自從那事之前,這是河州第一次正式為說出阿珀盜箭之事鄭重道歉,任西早就不再責怪對方,低頭用鼻子蹭了蹭河州的鼻尖。
“阿洲,你無需道歉,你本來也沒做錯什麼,你是偵探嘛……我也早就不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