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曾告訴她,喜歡的人就要去追,他這還隻是表面上的追就遇見了眼前這座大山,真是出師不利。肖歆水跺了跺腳,滿腔怒火全都發洩給古城的青石磚,憋出一副世家公子應有的樣子,輕言細語地回答,“我不是有意尾随,隻是碰巧。”肖歆水謹聽姑姑的教誨出門在外執行微笑政策俗稱伸手不打笑臉人。
陳晔回頭看了一眼,心中不禁納悶,這明明就是一個死角啊,他這個媽寶男怎麼會到處亂竄呢?現在看來,肖歆水不僅是個媽寶男,還是個不折不扣的說謊男!像這樣的人,就應該一棍子打死,絕不能姑息!
“呵,你還真是會為自己的尾随行為找借口啊!”陳晔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嘲諷道,“你要是能大大方方地去交朋友,我或許還會高看你一眼。畢竟出門在外,離開了你爹娘,你總還得能自己生活吧。可你看看你現在,我都彎腰了,居然還找不到你的人影,你可真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面對陳晔的質問,肖歆水顯然有些慌了神。他平日裡說話都是怯怯懦懦的,可此刻卻像是被激怒了一般,突然抛出了一個問句,直直地砸在了陳晔的臉上:“我遠遠地跟在後面保護她,難道不行嗎?”
“你保護她?呵。”陳晔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原本對他的鄙視僅僅停留在對媽寶男這類群體的層面上,但此時此刻,他心中更多的是對肖歆水厚臉皮的震撼。陳晔毫不留情地繼續說道:“還有,我絕對不會答應你倆之間的感情線。她喜歡的是強者,真正的強者!慕強批,你懂嗎?她所追求的并非關系戶,更不是像你這樣的媽寶男!” 陳晔的每一句話都如同鋒利的暗刀,狠狠地紮在肖歆水的心上,而且一次比一次更深入,讓他心痛難忍。
肖歆水雖不明白這媽寶男為何物?但從字面上猜測或許說的便是他這類人,此番遠行,母親差一步就和他一道來了。如果是這樣他注定會在這修仙大會的曆史上遺臭萬年。她說的沒錯,像她那樣耀眼的女子,會低下頭看我一下嗎?還是說就像剛剛客棧相逢那般,冷眼相向。可是仰望耀眼的明月是每顆星的權力。
不對,眼前這個丫頭怎能代表她呢?姑姑也說過愛情是自己追來的,我這才剛入門就被瘋人的三言兩語動搖了本心嗎,無華世界千百年他肖歆水,還不能感動一人嗎?肖歆水也不知自己何時有如此厚的臉皮,自己隻是在遵循内心的想法,僅此而已。“丫頭?請問你誰啊?是她的娘親嗎?這婚姻大事怎就你一人做主了呢?我看你就是嫉妒,我真是頭一次見你這樣的小女子。就是想要拆散他人的天賜良緣。”肖歆水以為自己識破了這人的離間計,自以為是的得瑟抖得手中的玉扇忽上忽下。
“天賜?良緣?你個媽寶男哪裡來的自信,呵?我?嫉妒?你倆?呵?”人被逼急了真的會笑,陳晔差點直不起腰來,她真不知道這些人怎麼想的,仙門正道和魔教聖女能有什麼天賜良緣,就算是齊一雯面對梅梅奸細身份暴露時,那還不是将心中正道放在首位,梅梅對他而言永遠都是第二選擇,所以才會有那剔骨之刑。正道魁首都護不住的人這也算是天賜良緣嗎?天賜的劫難吧。更别說這個媽寶男,那時梅梅又會遭受怎樣的污蔑呢。
陳晔實實在在接住了肖歆水這一巴掌,力道大到兩人都差點原地起飛。陳晔扶牆而起,來回踱步間穩住自己的身子,腦袋裡似乎飛進一蜜蜂,嗡嗡直叫。她能若有若無聽到系統的提示音,但是自己早就被偷襲,那就依靠拳腳解決問題,她還不信一個媽寶男能有多大的能耐。肖歆水剛轉身,又被陳晔精準踹了一腳,這次他的臉先着地,疼痛尚且能夠忍耐可是他可千萬不能毀容啊!
“潑婦!我和你拼了。”
“尾随男,誰怕誰。”
系統:“宿主世界上有一百種拆散良緣的方式但是絕不是張張嘴就能解決的,還有你什麼時候能替女主角做主了。”
“醜話說在前面,我願意做惡人關你什麼事。”陳晔覺得幸好這系統不是這本書的男n号要不然自己高低和他互嗆八百個來回。
“宿主根本不懂舔狗的職業素養,按照設定肖歆水一定會舔到最後。”系統早就通讀這本書上百遍做了無數遍數據分析,沒有人比他更熟悉這本書中的人。
兩人扭打在一起的身影很快又吸引了一群老爺太太們看戲,隻是這場戲算不上雅觀,吓得他們連忙分開兩人,隻是這難舍難分的模樣,從未斷絕的尖叫聲,互相都不肯示弱。衆人隻能将難舍難分的兩人一同送到那議事堂去了,在這大街上喊打喊殺成何體統。
陳晔顧不上自己幾乎被扯掉了發飾,手臂上的臂钏早就被折彎,打個架落得傾家蕩産的下場。當然肖歆水也好不到哪裡去,他的臉必然是被刮花了的,還有那衣衫裡三層外三層全被她扒光了。最後還是陳晔的一記鑿壁偷光結束了這場局面。隻是這議事堂說需要人保釋才能走,系統此時才悄然露面,“宿主,你要是剛剛聽我的,至于受這苦楚嗎?”
“我赢了别廢話。怎麼聯系梅梅。”陳晔看着疼的在地上打滾的肖歆水,驕傲地向議事堂的人宣稱自己的戰績。這個地方很奇怪都是女子,隻有肖歆水一個男子。陳晔更覺得自己的偉大,她向女子展示了面對這種尾随男的正确做法,雖然并沒有人對她拍手叫好。這些人大都是苗族女子的裝扮,銀飾堆滿了發飾,手臂,可能這就是她們正經的原因,銀飾晃動起來,那不得吵個不停,陳晔表示自己突然能夠理解了。
議事堂在羅安鎮的地位,就如同官府一般,雖然它隻是西府暫時設立的,但由于羅安鎮隐藏在西南密林中,鄰裡之間相處融洽,這議事堂便很少對外開放,幾乎處于廢棄的狀态。
年久失修的台柱,不斷滲出苦澀的水,這些水早已蔓延到陳晔的裙擺處。而青石闆上的灰塵,也被打滾的肖歆水擦拭得幹幹淨淨。
在這破敗不堪的議事堂中,唯一還能維護其最後一絲威嚴的,便是那塊歪斜着的牌匾,以及端坐在大堂之上的女人。
陳晔一開始并沒有留意到那個女人,即使現在看到了,也隻是稍稍對視了片刻。然而,就在這短暫的瞬間,他卻被女人身上的某種氣質所吸引。
女人的額前,挂着一串随風搖曳的銀鍊,銀鍊之下,是一雙湛藍的瞳孔,深不可測。在這原本就幽深的地方,她隻是靜靜地坐着,卻仿佛是一條狩獵的靈蛇,将這裡的一切都洞察得清清楚楚。
“老闆,我把人揍了,快來議事堂保釋我。”陳晔拾起湘玉,拿着玉佩當對講機用,不過單方面發出的傳信注定石沉大海。
梅梅尾随在淨白身後一路來到了這西府的議事堂,進門前查看了手串上的分數沒有變化,這才安心邁過了高門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