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奈地咳嗽了幾聲,低下頭清了清嗓子,脖子上的銀鍊随着她的動作輕輕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那銀鍊高高低低,仿佛在刻意遮擋着她那沒有絲毫底氣的眉眼。
稍稍定了定神後,西羲壓着嗓子,用嚴厲的口吻問道:“堂下所站之人是誰?為何在此啼哭?”
“大人,就是這個人!”沈青梅突然從地上猛地站了起來,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般。她也顧不得掩面了,直直地指着淨白,滿臉怒容地罵道,“他把我的長姐當街活活踹死了!這周圍的街坊鄰居們都可以為我作證!就是他下的毒手!”
淨白聞言,心中自然是覺得十分委屈。他心裡暗暗叫苦,自己哪有什麼佛山無影腳的功夫,怎麼可能一腳就把人給踹死呢?可眼下他卻被人強制要求保守秘密,根本無法開口為自己辯解,隻能像隻小狗一樣,龇牙咧嘴地對着沈青竹汪汪叫着。
沈青竹不知這泉客還能化身為野狗亂叫,吓得隻能接連後退,避之不及的腳步踩着過長的衣裙,前來查看屍體的西羲隻能眼疾手快地接住不斷後退的沈青竹。穩住了手中的女人後,西羲掀開了那掩面的白布。女人渾身蒼白并未見到明顯傷痕,西羲很快便排除了被人踹死的可能性。看了看那訴苦的女子渾身穿戴雖算不上華麗但是也并不寒酸為何要诓騙這小小的裁衣店主呢?
“她身上并沒有外傷,定不是此人踹死的。應該是在此人動手之前便死掉了,但具體死因....”西羲一時間有些語塞,沒有外傷,她隻能檢查是不是靈力出現了問題,不過這本就是她的老本行,重池最擅長的事。“積氣元無物,含靈總有情。”此人沒有一絲一毫的靈力,可就連不曾修行的犯人也不見得有她幹淨。西羲察覺到這不是一起普通的殺人案,這塊燙手山芋咋丢啊?
系統早就告訴陳晔這議事堂堂主的身份那就是另外一個值得儀仗的大腿,獨立于魔教以及仙門的存在還有着與男主齊一雯抗衡的實力,這不正是她們所需要巴結的對象嗎?隻是她沒有察覺到在她說出那句“我願助堂主抓住真正的幕後兇手,還三人一個公道。”手串上的數字正在無人注意的地方悄無聲息地增長,梅梅還是有些顧慮該不該接燙手山芋沒想到自己的跟班倒是上趕着用臉去接那山芋。
不過梅梅隐約覺得這與試煉規則必有關聯,西羲的出現更加證實了她的猜測,哪有大佬出場這是為了露個臉。
西羲眼見這山芋穩穩落地,便悠哉遊哉地回了高堂之上,繼續端着她少府主的架子。“那就有勞,兩位盡量在三天之内找到兇手,議事堂必有重賞。如果三天内沒有找到兇手,還是先讓逝者安息吧。”屍體的惡臭味已經在暗自蔓延了,漸漸地浮出了苦水表面。
“阿羲,離這個紅衣女子遠點,她不簡單。”重池的聲音斷斷續續是害怕的顫抖還是因為什麼西羲不得而知,隻是任憑她怎麼觀察,那人無非就是個有些傲嬌的試煉者并沒有特别之處,難道重池這個浪蕩子看上人家姑娘了?竟說些挖苦話其實就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那這尾随男?”陳晔看着原本嚣張不可一世的肖歆水在梅梅來了之後,便蔫了氣色一般站在角落,别扭的站姿,依靠的柔弱,好的不學隻會裝作無辜綠茶。陳晔這次真是學會了真東西,好在梅梅并沒有時間理會他,“不愧是我喜歡的女主。”
系統:“這是一個言情世界,禁止.....”
“系統,你那人機的腦子裡都裝的什麼。像這種真正的大女主,就是吾輩楷模。剛剛我偷瞄梅梅的手串人家早就排名第一了。”
“宿主,你要不看看自己的。”
“押入大牢等候發落。”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明明是我被打了,現如今還要把我關起來,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了。”肖歆水可不是淨白那個啞巴吃了黃連有苦說不出,那破喉嚨的喊叫聲鋪天蓋地,驚世駭俗,隻可惜這裡沒有人認識她。畢竟媽寶男都是足不出戶的。陳晔看着肖歆水被扣押下去,和看垃圾被扔出窗外并沒有什麼區别。
陳晔晃了晃菩提手串,這才發現自己成了第二。“幸好,我要是超過了自己的老闆難免被人穿小鞋。系統,能不能将靈修的知識直接灌輸到我的大腦讓我無師自通。”她已經做好仰面傳授的動作,卻被梅梅給拉到了屍體旁。
議事堂的人走了大半,隻有被釋放的淨白加上兩位苦主,以及間諜上下屬在此。梅梅小聲地問,“你是不是發現了這試煉的規則。”
陳晔專心查看屍體,沒有理會自己的直屬上司。她渾身上下摸了個遍,都沒有找到異常之處,一雙纖纖玉手停留在脖頸處的時候,忽地被什麼東西刺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