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住沈青梅是被妖獸殺死在這羅安鎮的與你無關,從此之後你便是沈府唯一的小姐。你會好好活到此書大結局。再見,沈青竹!”陳晔看着消失在月色裡的沉香辇,日行千裡,百年再見。
陳晔見人走遠後便從衣袖間掏出那枚普普通通的火折子,微弱的火光之下照亮着少女逐漸兇狠的眼眸,那雙薄涼的眼眸裡終究是泛起了波瀾不過是狂風暴雨前的甯靜。陳晔狠狠咬了一口香噴噴的烤馕,也狠狠地拿着火折子燙傷了自己整個手掌。系統通過電子屏幕看到這一幕時還是從内而外的震撼,自殘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事,他這是匹配到一個怎樣的宿主啊!
熊熊燃燒的妖火無情地炙烤着她嬌嫩的肌膚,仿佛要将她的身體徹底吞噬。火焰舔舐着她的每一寸肌膚,帶來的劇痛讓她的淚水和汗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湧出。然而,她卻緊咬着牙關,沒有發出一聲喊叫。系統猜測陳晔一定幹過燒烤兼職要不然怎麼會把自己的右手掌燙的如此完美?
如果說剛才的感覺就像是火焰在無情地炙烤着她的肌膚,那麼現在這種痛苦簡直就是被高溫焖煮着她的血肉一般!那灼熱的溫度仿佛要将她的身體融化,每一絲疼痛都像利劍一樣,輕易地剝開她的皮肉,直直地刺向她的筋骨。
陳晔強忍着這難以忍受的劇痛,不敢有絲毫的停歇。她咬緊牙關,用盡全身的力氣,繼續艱難地前行。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火海中煎熬,但她依然毫不退縮,毫不猶豫地帶着這一身新傷,匆匆趕往月老祠。
南北兩位皆有人坐鎮火勢暫時得到壓制,但是東西兩位的火勢變得愈發猖狂。這烈欲之火之所以能夠久燒不滅便是因為他是活火也是死水。它在你看不到的地方蔓延,不留一絲喘息的機會。
齊一雯是被梅梅從幻想中拉回現實的,她隻身前來,從妖火中款款走出,赤色戰裙泛着殷紅的火光,當月光穿透她耳垂懸着的镂空魂鈴時,齊一雯才看清了故人的面容。那張妖冶的臉不施脂粉,唯有額前的帶血花钿沾着一絲血性。梅梅在衆人的注視下來到了法陣的東方位那是火勢最為兇險的地方。一牆之外的人他們從未聽過此人的名号,當初大會上的匆匆一見隻覺得此人太過猖狂,目中無人的樣子過于真切。
眼見東方位的空缺被補上,西方位卻引來了兩人的競争,雖然是西羲搶先一步趕到,可是面對手下敗将肖歆音自然是覺得此人是沒有資格待在這西方位。“既然是來幫忙的,你就去替代裕興,那小子耗費太多靈力。”
“要你提醒,我隻是覺得西方的風景好。”肖歆音當然能看出此時的局勢,面對這妖火連太虛門門主齊一雯都一言不發緊閉雙眼不敢相信事實,自己也隻能盡力而為,必要時刻逃命。
裕興被肖歆音替換下來後,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一旁稍作休息。他盤坐在地上,調整着自己的呼吸,讓身體和精神都得到放松。
過了一會兒,裕興慢慢地睜開眼睛,腦海中開始回想起剛才與妖火的戰鬥。他意識到這妖火雖然棘手,但也不是誰都能輕易拿到的。即使是魔宗之人,能夠擁有如此強大的妖火,其身份肯定也不簡單。
裕興不禁猜測,難道這妖火的主人是魔君潇湘親自來到了這修仙大會?一個修煉上萬年的老家夥,竟然會和這些才活了幾百年的年輕一輩切磋,這實在有些匪夷所思。而且,眼下仙門和魔宗正處于和平相處的階段,除了一些關于言語上的摩擦與诋毀外,應該不至于到兵戎相見的地步吧。
裕興的目光開始環顧四周,他看到了許多熟悉的面孔,這些人都是他能夠叫得上名字的有義之輩。然而,當他的目光落在東方位的紅衣女子身上時,心中突然一動。
這個紅衣女子,裕興之前并沒有特别留意過,但此刻卻讓他産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她靜靜地站在那裡,宛如一朵盛開的紅蓮,美麗而神秘。裕興不禁想,難道她就是那個魔宗之人?
這魔宗之人的行為實在讓人摸不着頭腦,一會兒放火,一會兒又救火,這到底是在玩什麼花樣?難道她是對月老祠有什麼不滿,所以才故意這樣做?裕興越想越覺得事情有些蹊跷,這魔宗之人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
裕興原本在調理靈力,可随着胡思亂想的深入,這靈力也開始胡亂蹿動了,他趕緊将自己拉回正軌,“不是息心除妄想,都緣無事可思量。”師父傳授的靜心咒還是十分有效的,裕興感覺自己又行了。
梅梅雖然趕來救火了但看到有齊一雯在場便也就放寬了心,一直都在時不時地望向他,期待着他能有法子解決這妖火。她不能輕易出手起碼不是現在,火勢暫時在四人合力下鎮壓在月老祠中,隻是可惜的是那承受香火供奉的石像早就被妖火吞噬。
兩人都在縫隙中對望,齊一雯倒要看看這魔宗聖女到底賣的什麼藥,自己明明就有更輕松的滅火方式還在這裡假惺惺的維持法陣。梅梅能理解齊一聞此時狐疑的眼神畢竟這火起的稀奇,陳晔此時也不知所蹤自己自然成為了首要懷疑對象,剛剛喊着抓人的英雄此刻成為齊一聞眼中的嫌疑人。
“還裝?”齊一雯眼看着梅梅沒打算起身的姿勢打算推她一把,直接一個内逼自己,他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一股鮮血立刻從他的口中噴湧而出。這鮮血濺落在他的衣衫上,形成了一片觸目驚心的紅色。
梅梅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呆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齊一雯那副虛弱不堪的樣子,心中不禁生出一絲疑慮:“難道是那壞種給門主下了毒?以至于他連支撐到這裡都如此費勁?”
随着時間的推移,法陣的光芒變得越來越微弱,仿佛随時都可能消散。梅梅終于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她不能再坐視不管了。于是,她緩緩地站起了身。
齊一雯眼見自己的小伎倆就要成功了,心中暗自竊喜。盡管他滿嘴都是鮮血,但那隐藏在嘴角的微笑卻怎麼也掩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