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隻是一介民女,怎麼有資格參加呢?”南宮羲的話語裡夾雜着多少小心謹慎隻有她自己知道,雖說攝政王權傾朝野,但是正如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一樣。眼下的境界才是最危險的,更别說自己小妹還是個說話沒有遮掩的。
甯泱泱看着眼前被奪走運氣的女主,按照正常情況她起碼是能在花魁大賽一舉成名的,正因為成名才會在拍賣會上引得衆人争奪。明明擁有着大女主所有美好的因素,但是總有些變态秉承着摧殘他人的理念,隻想将人變成自己的金絲雀。甯泱泱想起自己那哥哥便恨得牙癢癢。
“喲!”蕭子依的聲音中充滿了嘲諷和不屑,“一無是處的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努力了?居然還開始表演起琴棋書畫來了?”
很明顯,蕭子依是從皇宮裡受了一肚子氣回來的,否則他怎麼會一回到府裡就迫不及待地跑到甯泱泱這裡來找茬兒呢?
他風風火火地從甯泱泱身邊穿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與甯泱泱相對而坐。然而,兩人之間卻仿佛隔着一層無形的屏障,完全避免了相視的尴尬。
“誰報的名我就不說了。”蕭子依嘴角微揚,露出一絲戲谑的笑容,“不過呢,我倒是覺得你可以把這個名額讓給南宮姑娘。”
說罷,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南宮羲身上,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興趣。
平日裡,蕭子依就特别喜歡池子裡的那幾條錦鯉,今日得了空閑,自然是要過來逗逗它們,順便也逗逗這個有趣的南宮羲。
隻見南宮羲将頭埋得極低,幾乎要貼到地面上了。她似乎想要把自己藏起來,不被任何人注意到。她能嗅到藏在青石磚下的青草芬芳,也能聽到錦鯉戲水的歡笑。
然而,盡管她如此低調,卻依然無法逃過蕭子依的眼睛。他饒有興緻地觀察着南宮羲。
南宮羲心裡暗自祈禱着,希望這個人能夠把她當作空氣一般的存在,不要再來打擾她。
“有太子妃不當我傻嗎?”
蕭于歡聽到這句話倒是有些意外,明明隻是表面的聯姻,現在怎麼感覺真變成了兩情相悅?或者說她隻是貪圖太子妃這個身份?
”這名号可比郡主尊貴許多,說不定哪天哥哥見了我還得恭恭敬敬地行禮呢。”甯泱泱撫摸着那幾根琴弦明明都在琴上,可是總是隔着些距離,正如某人一般隔着幾年的光陰距離。
“最近當真是正事繁忙啊,哪像有些人一下朝就迫不及待地跑來這裡,和别人打情罵俏,真是不知所謂!”蕭子依一邊故作姿态地說着,一邊誇張地閉上雙眼,還輕輕地搖了搖頭,仿佛自己已經連續幾夜都未曾合眼,疲倦不堪。
坐在一旁的甯泱泱,将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心中暗自感歎:“這蕭子依還真是個好演員啊,竟然能在這麼多人面前,如此明目張膽地将自己的那點小心思暴露無遺。”她看着對面那隻正開屏的花孔雀,以及站在他身旁那隻渾然不覺的小白兔,心中不禁為這小白兔的安危擔憂起來。
然而,此時的蕭子依卻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他的注意力全被南宮羲吸引住了。隻聽南宮羲的聲音從地底下傳來,雖然輕飄飄的,但卻像羽毛一樣輕輕地搔弄着蕭子依的心。
“奴婢可以盡力一試。”南宮羲的聲音雖然平靜,但在蕭子依聽來,卻仿佛帶着一絲若有似無的挑逗。當然,這一切都隻是蕭子依自己的幻想罷了。
“那今晚見哦。”蕭子依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他覺得自己就像一個成功的獵人,已經将獵物牢牢地掌控在手中。眼看着魚兒也喂飽了,他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于是便潇灑地轉身離去,留下一群人在原地。
暗夜終于吞噬了白晝的痕迹,唯剩一鈎冷月懸垂,瘦如寒刃。青石長街凝霜泛幽光,幾點燈籠如倦眼,在緊閉的門扉前顫抖着微黃。
甯泱泱視死如歸地看着蕭于歡替她攥寫的樂譜,和系統剛剛截好的錄音。“你确定你知道什麼時候進拍了嗎?”
”不用進,無縫切換不就行了。别擔心,你沒看過原劇情嗎?這比賽原本就是皇帝為了惡心蕭子依弄得就是為了給他安排個間諜。估計是蕭于歡和蕭子依狼狽為奸打算把我推上去頂包,惡心皇帝。我這是人脈之争。”
“那你也别露餡太明顯吧。原主好像交了個白卷就走了。”
“厲害!”甯泱泱沒有吝啬自己的誇贊,但是也沒有停下自己手中加安眠藥的動作。“睡不安穩是吧,讓你睡到明天下午。”甯泱泱端着這壺茶水鄭重其事地遞到了南宮羲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