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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大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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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子依的卧室四處通風,明明隻一扇門,偏安了四五扇高而窄的偏窗,夜風穿堂而過,帶着庭院草木的清冽,卻也卷走了幾分暖意。接回甯泱泱的第十日,這常年不染塵嚣的卧榻,終是要沾染上旁人的氣息了。此刻,他半露香肩,平躺在鋪着玄色錦緞的軟榻上,姿态舒展得如同休憩的猛虎,刻意營造着不經意的松懈。然而,案幾上那爐燒得恰到好處的安神香,氤氲着暖甜的暖意,與他頰邊那片被燭火映照得若隐若現、如同上好胭脂暈染開的绯紅,無不昭示着暗流下的“禍心”。

南宮羲的指節在門闆上輕叩三聲,回應她的隻有穿堂風的嗚咽。她遲疑一瞬,終究推開了那扇厚重的、仿佛隔絕着另一個世界的木門。榻上的男人雙目緊閉,呼吸勻長平穩,似已沉入夢鄉。她将帶來的溫茶悄然置于案幾,目光掃過他沉睡的側顔,随即斂了心神,輕手輕腳地靠近。素白的手指從小布包中撚出一根根寒光閃閃的銀針,她的左手懸在半空,指尖微動,尋找着最精準的穴位。隻是男人那看似無意識的頭顱微晃,平白增添了幾分麻煩。

冰涼的指尖帶着薄繭,輕輕扶穩了蕭子依的額角。這本是醫者再尋常不過的觸碰,卻在肌膚相貼的瞬間,引燃了無形的引線。兩人的目光猝不及防地撞在一起——南宮羲低垂的眼睫下是專注的清冷,蕭子依半睜的眸子裡卻翻湧着深不見底的漩渦。南宮羲指尖的銀針尚未落下,手腕已被一隻滾燙有力的大手狠狠攥住!窒息感驟然襲來,南宮羲白皙的臉龐瞬間漲紅,喉間發出細碎的悶哼。

“南宮小姐來了,怎麼不言不語?”蕭子依的聲音低沉含笑,帶着剛醒的沙啞,眼神卻鋒利如刀,越過南宮羲的肩頭,直刺向窗外那自以為隐蔽的角落,“本王還當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刁民,想趁夜行刺呢。” 窗外那縷濃烈得刺鼻、與夜風格格不入的熏香,早已暴露了“聽牆角者”的存在。

兩人的衣袖在拉扯間糾纏,南宮羲身上那股清苦悠長的藥草氣息,絲絲縷縷鑽入蕭子依的鼻端,竟奇異地讓他指間的力道松了一瞬。南宮羲抓住這稍縱即逝的空隙,猛地掙脫那鐵鉗般的桎梏,踉跄後退一步,氣息急促:“夜涼風疾,恐擾王爺安眠,容我先去關窗。” 她幾乎是逃也似的轉身奔向那扇惹禍的窗戶。

“啪!” 窗扉合攏的動作利落得帶着狠勁,隻留下一片被死死夾在縫隙中的、屬于甯泱泱的華麗衣領。

“蕭子依!你絕對是故意的!” 甯泱泱氣急敗壞的尖叫隔着窗紙傳來,帶着被夾住的滑稽感,“好!本姑娘今晚就在這兒賞月了!哎呀,今晚這月亮可真大真圓啊!” 她故意拔高了調子,聲音在空曠的庭院裡回蕩。

燭火跳躍,将銀針的寒芒映在蕭子依半阖的眼瞳深處。他重新倚回軟榻,玄色錦緞襯得他膚色愈發冷白,慵懶的姿态下蟄伏着令人心悸的壓迫感。室内當歸與艾草混合的藥味苦澀而溫暖,纏繞着端坐榻前、努力平複心跳的南宮羲。

“府裡養着那麼些大夫不用,偏要借調我的人。蕭子依,我要告到蕭于歡那兒,告你強搶民女!” 甯泱泱的聲音再次充當了畫外音,隻是這次帶上了被勒住脖子的艱難喘息,聽起來更像一隻被提溜起來的、徒勞撲騰的雀鳥。

南宮羲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喉間的驚悸,強迫自己将注意力重新凝聚在指尖的銀針上。阿爺的教誨在耳邊回響:施針者,心要靜,氣要沉。她撚起最後一根細長的銀針,目光凝于他緊繃的太陽穴。微涼的、帶着薄繭的指腹正要尋穴而下——

“南宮大夫這雙手……” 蕭子依眼睫未擡,低沉的嗓音卻像淬了蜜的鈎子,突兀地滑入這片刻意維持的靜谧,“懸壺濟世,活人無數…卻不知,可救得眼前這‘病入膏肓’之人?” 他尾音拖曳得極緩,氣息若有似無地拂過她近在咫尺的手腕内側,激起一片細小的、難以抑制的戰栗。

“有病就吃藥!調戲大夫算什麼本事!” 甯泱泱的“畫外音”盡職盡責地響起,幾乎是扯着嗓子在喊,生怕漏掉任何一句可供吐槽的台詞。

“甯多餘,” 蕭子依的聲音陡然轉冷,帶着被徹底惹怒的寒意,“你當真是人如其名,礙眼得很。” 話音未落,榻上之人身形未動,指間卻是一彈!一枚碎石子如電般射出,“噗嗤”一聲輕響,精準地洞穿了窗紙,幾乎是擦着甯泱泱的右頸飛過,留下火辣辣的刺痛。

窗外瞬間安靜了。甯泱泱顯然被這毫不留情的“警告”震懾,也終于意識到武力值上的懸殊差距。她恨恨地低咒一聲,幹脆利落地“刺啦”一聲扯斷被夾住的衣領,轉身就跑,臨走前還不忘用眼神瘋狂示意南宮羲——那碗藥!别忘了那碗加了料的藥!

甯泱泱那擠眉弄眼、左眼眨完眨右眼的“暗号”,南宮羲看得一頭霧水,但順着她最後緊盯的方向,目光落在那碗深褐色的藥汁上,心中頓時了然。她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凝聚赴死的勇氣,對着甯泱泱消失的方向,極其輕微卻堅定地點了點頭。

蕭子依從始至終連眼皮都未曾多掀一下,仿佛隻是随手拂去一粒塵埃。南宮羲迅速整理好臉上殘餘的驚惶與一絲不易察覺的愧色,榻上的男人依舊是一副萬事不萦于懷的淡然模樣。她指尖微不可察地停頓了一下,那銀針懸停在離他肌膚分毫之處。她強迫自己眼觀鼻,鼻觀心,隻專注于指下血脈的細微搏動,仿佛方才那番撩撥與威脅從未發生。唯有那悄然從耳根蔓延至脖頸的、如同雪地裡暈開胭脂般的薄紅,洩露了心緒的震蕩——或許,更多的是對即将實施的“虧心事”的強烈不安。

“王爺與郡主,手足之情,令人欣羨。” 她聲音清越如玉石相擊,手下動作卻穩如磐石,銀針精準刺入穴位,手法迅疾利落,帶着一種近乎刻闆的專業,“然頭疾之症,首忌思慮過甚,妄動燥怒。” 收針,轉身,她從旁邊溫着的小炭爐上取下藥罐,傾出半盞濃稠深褐的藥汁。苦澀的氣息瞬間洶湧彌漫,白氣氤氲了她低垂的眼睫,卻奇異地未能完全驅散空氣中殘留的、因他言語而升騰起的無形燥熱。

蕭子依唇角勾起一抹極淡、極冷的弧度,目光終于擡起,沉沉地落在她低垂的側臉上。跳躍的燭光勾勒着她纖長脆弱的頸項和緊抿成一條直線的唇瓣,那份竭力維持的專注與疏離,比他批閱過最繁複詭谲的密報還要難以參透。他看着她将藥盞穩穩遞到自己眼前,卻絲毫沒有伸手去接的意思。

“藥苦。” 他盯着她的眼睛,語氣裡帶着不容置疑的任性,又似藏着淬了毒的試探,“聽聞南宮大夫妙手,能化腐朽為神奇…可有法子,讓這穿腸苦水,也生出幾分誘人甜意來?” 他的目光如有實質,在她臉上逡巡,捕捉着每一絲細微的變化。

南宮羲端着藥盞的手穩穩停在半空,指尖卻因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骨節清晰可見。蒸騰的藥氣模糊了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掙紮與決絕。她沉默了片刻,複又擡眼,目光澄澈坦蕩,帶着醫者的凜然,直直迎向他那深不見底、仿佛要将人吸進去的眼眸:“良藥苦口利于病,王爺睿智,當知此理。若一味貪求甜膩,恐藥力不達,反蝕根本。” 她聲音依舊平穩,卻字字清晰,如金石墜地,帶着不容置疑的權威,“此藥需趁熱服用,涼則損效。王爺,請。” 她将藥盞又往前穩穩送了半寸,姿态恭敬,卻築起一道無形的、名為職責的壁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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