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位女子均是相貌非凡,姿色絕倫,走在前頭的姑娘步履輕盈, 修長的大腿走起路來袅袅娜娜,搖曳生姿,整個人散發着一股聖潔端莊的氣質。
石木兩眼珠子都快瞪出來,驚道:“哇~這麼漂亮的女人也來相親,給我家少爺做老婆豈不是可惜了?”
“石木,休得胡言亂語。”白幽喝道。
他轉過身,低頭施了一禮,道:“在下白幽,石木為人粗鄙,不懂禮數,我替他向你賠個不是。”
女子沒有理會白幽,她薄唇微張,自顧自地說道:“...容貌美醜皆是皮下白骨,今日之美或許明日就醜不堪言,有何意義?!”
可她身邊的丫鬟就沒這麼好說話了,沖着石木坡口罵道:“你那兩眼珠子怕是長在腦殼上吧,誰要做你家少爺老婆?我家小姐生的是沉魚落雁之容,是你家少爺這種凡夫俗子可以高攀的嗎?登徒浪子,呸!”
“小翠!”女子皺眉,輕斥道。
本想着以石木眼光,見頭母豬都會覺得眉清目秀,不料白幽這一擡頭,見女子絕美的容顔,内心卻不知怎的竟緊張起來。而這位女子一雙大眼正盯着自己,那勾魂奪魄的眼神,實在迷人。
内心裡,一股熱氣忽然上湧,白幽的臉不自然的紅了起來。
(“呀,是他!”)女子訝道。
原來這位女子便是風雅亭的那個姑娘,白幽當時隻看見背影,故而沒能認出。但對她來說,眼前男人的相貌以及他獨特觀點,短時間内,卻是無法輕易忘記。
恰在這時,餘管家從屋外走進來,他道:“老爺,白公子,所有願意相親的姑娘我都給你們請過來了。”
“咦?你不是洛陽城夙大員外的千金嗎?這個點應該在客房裡休息,怎會來到大廳?”
劉太守和白幽等人均是一詫,過了半晌,劉太守才恍過神來,道:“原來你是夙員外的女兒啊,一晃十幾年過去了,沒想到竟出落的這般清秀,連老夫都沒認出來,很好很好。”
女子欠身一禮,應道:“小女子夙青,見過劉太守。家父因府中事情耽誤,故派我前來向您賀歲。深夜到此,沒有事先禀報,是我的失誤,望您莫要責怪。”
劉太守放擺擺手,開懷大笑道:“哈哈哈~無妨,聽聞夙員外這些年對你悉心栽培,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通,上的廳堂,下的廚房,今日一見果不其然,莫不是他想把你嫁給王孫公子吧?”
夙青微笑道:“小女子薄柳之姿,實在當不得太守大人如此稱贊。”
見老爺和夙姑娘聊上瘾了,餘管家不禁給劉太守使了使顔色,畢竟身後這些人都是豫章郡的大家閨秀,被晾在一旁太久終是不好,他說道:“老爺,那這些姑娘呢?”
劉太守道:“哦,對了,差點忘記正事。賢侄,你看看這些姑娘,可有你中意的?”說罷,數道異樣的目光同時瞥向白幽。
這一刻白幽恨不得挖個洞,鑽到土裡面去。
蒼天啊,大地啊,有沒有這樣一個地方,讓自己藏一會,一小會就行。
見此情形,夙青不禁掩嘴輕笑,道“咯咯,原來公子是準備相親,倒是小女子來的不是時候,打攪公子的好事,抱歉,抱歉!”
眼看這四位女子姿色各樣,或妩媚、或清純、或妖娆、或性感,個個都是絕代佳人。
可白幽全然沒有把這些放在眼裡,他朝這一行姑娘彎腰施禮,誠懇的說道:“各位小姐體貌出衆,十分優秀。可正因為如此,才讓在下難以分辨出誰才是我命定的那個女孩。在下真切的希望你們能跟着自己的心走,找準自己的如意郎君,不要為了婚姻而婚姻。”
“這...”四位姑娘同時語塞,仿佛被白幽一語中的。
她們本就是人中佼楚,隻不過礙于年紀才迫于相親,對白幽并無情意,若真要讓她們選擇,白幽定然不是她們的最佳擇偶标準。
白幽将這一切看在眼底,餘管家本想撮合一番,卻聽劉太守忽然截道:“老餘啊,他們不适合,你帶她們帶下去吧,幽兒這小子什麼都好,唯獨婚姻是不會受任何外界因素幹擾的!”
白幽拱手拜謝,說道:“多謝劉伯伯諒解!”
他接着道:“适才聽聞話這位夙姑娘飽讀詩書,不如就由她給劉伯伯的畫卷添些文墨?”
聽完白幽的建議,劉太守心覺甚好,便向夙姑娘提道:“這個主意好,就不知夙小姐的意思?”
夙姑娘道:“太守打人叫我夙青便是!”
她挪步至長桌前,見畫中描繪的竟是這樣一個景觀,不禁喃喃道:“如此悲涼,仿佛滄海桑田,東海揚塵,都經他一一體味。”
說着,她在畫卷的右下角提筆揮墨:
橫巒疊翠山重影,
輕舟一葉水浮萍。
兩岸猿聲啼不盡,
可憐白發書生情。
“可—憐—白—發—書—生—情...這是何等的一種凄涼啊~”白幽不禁歎道。
劉太守拍手叫好,道:“很好,十分符合這副畫的意境,夙青姑娘果才識淵博,與我這不成氣的侄兒倒有的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