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白幽臉上緊繃的神情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清澈的目光,堅定的神色。隻聽他斬釘截鐵道:“我要去魏國!”
劉太守似乎早已料到,對白幽的回答并不感到驚訝,他朗聲回答:“既然你已決定,便朝着你既定的方向走,莫要做出悔恨終生的事情。你且回房收拾行李,我會安排老餘給你準備一些幹糧和盤纏,以備你路上用。出門在外,一切要小心行事。”
白幽站起身,彎下腰恭恭敬敬的對劉太守行禮,言道:“多謝劉伯伯照顧,你老也要照看着點身體。如果我父親回來,替我向他說明緣由,免得讓他擔心。”
劉太守擺了擺手,道:“老夫明白,你去收拾吧!”
※※※
翌日,天很藍,微風陣陣,滿山滴翠,綠影婆娑,雖是在郊外,卻有着山青水秀之色。
一位女子身着水綠短裙,玲珑曲線,身材絕美,一雙明眸大眼如含秋水,蛾眉雪膚,微卷的長發随風飄逸,有着動人心魄的美麗。
本想着來豫章散心,看看與洛陽不一樣的景色,不曾想出門沒看黃曆,流傳在世間的強盜,竟運氣這麼好讓自己給遇上了。
兩個枯瘦如柴的漢子,手裡把玩着半生不熟的小刀,他們攔住女子去路,說起話來還有些結巴,喝道:“喂...前面那個小妞,此...此山是我...我開,此樹...此樹是我栽。”
“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财!”女子接過二人的話,截斷道。她雙手插在腰間,眉目上挑,語氣裡多有幾分嘲諷的意思,冷哼道:“連話都說不全,還學别人打家劫舍,羞不羞!”
聞言,兩人背後走出一粗狂大漢,此人高大威猛,虎背熊腰,半肩裸露,肩上扛着一把上百斤的大斧頭,朗聲道:“小丫頭片子口氣倒挺狂,俺好久沒見過這麼潑賴的妹子,有意思。”
女子譏諷道:“喲呵,來了個領頭的,我說大塊頭,你們有手有腳的,好端端的不幹點實業,靠本事吃飯。跑到這來搶劫,知道本姑娘是誰麼?”
大漢陰沉着臉,回道:“俺不管你是誰,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俺都照樣搶。看你是女人俺不想動粗,乖乖把錢财交出來,俺就放你一馬,不然。哼哼~~”。大漢眼中射出一道兇狠目光。
女子倒也不害怕,語氣反而更甚,譏笑道:“呵呵~就憑你們幾個臭鳥蛋,爛番薯?本姑娘長這麼大就沒帶怕過,放馬過來吧!”
“你_ _!!”大漢咧着嘴,氣的牙直打哆嗦。
四下裡充斥着濃濃的火藥味,仿佛一點火星子,就要燃爆整片森林。氣氛一下子變得緊張起來,雙方下意識握緊各自的兵器。
風過,雲舒。
從遠處走來一位男子,修長身段,面如冠玉,一身素衣打扮,強盜們同時把目光投向了這個不速之客。這位男子看見有人在打劫,頓時臉皮嬉笑起來,恭恭敬敬的對着幾個強盜說着:“好漢們繼續,我啥也沒看見,就當我是空氣,我馬上就離開,這就走。”
他自顧自的往前行,在路過女子身旁時,恰好迎上她的目光,隻不過這女子眼神裡滿是不屑。
忽如其來的驚鴻一瞥,好似出水芙蓉,極為好看。
“嗯_ _??”
男子瞬間刹住腳步,義憤填膺的擋在女子身前,凜然說道:“光天化日下,你們竟敢打家劫舍,還有沒有王法了?識相的趕緊離開,不然等小爺發威,一個個給收拾了。”
大漢蔑視了一眼面前這個小夥,冷哼一聲,道:“來了個不知死活的家夥。正好,俺的大斧早已經饑渴難耐了,受死吧!!”
“诶~~等等等等!!!”
眼看斧子就要豎劈過來,男子忽然打斷他的動作,急道:“你這人怎麼一點江湖規矩都不懂,動手前得自報家門,我‘于謹’手下不殺無名之鬼。”
“俺叫趙貴,我們是...”他眼珠子一溜轉,接道:“我們是獨孤信的部下,現在可以動手了吧!”話落,上百斤的斧子再一次被舉了起來。
“等等,等等!!”
于謹截斷道:“據我所知,獨孤信将軍向來以忠義聞名,做的都是劫富濟貧的義舉,他的人斷然不會做出強搶百姓的勾當。”
“你們到究竟是誰?”于謹提高聲音,再問了一遍。
面對于謹的質問,趙貴顯然有些不耐煩,他額上擠出幾條皺痕,怒喝道:“打就打,哪來那麼多屁話,今兒個要麼把錢财留下,要麼把你兩小命擱這。”
眼看形勢已是十分緊張,就在這時,遠處忽然來了兩名騎馬的青年,一位看似書生;另一位體魄強壯,肩上扛着一柄‘八棱鎏金錘’。于謹仔細端量二人,嘴角忽然露出一絲邪魅的笑意,心中已是有了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