撫冥鎮外,戰鼓轟鳴。兩軍對壘間,雙方将領對戰數十回合,一時難分高下。作為撫冥鎮守将,不難看出石木在多處留手,可敵我分明,各為其主,容不得她有半點毫倦怠心理,況且城中還有父親、妹妹,和跟随她的将士...
她面色冷峻,眼光銳利如鷹,審視着戰局變化。
終于,在一次激烈的武器碰撞中,她借住武器傳遞的力量向後一跳,脫開戰圈,騎上馬往西北方向逃竄。
石木見敵人潰敗,登時信心暴漲,策馬直追。
于謹暗叫不好,皺眉道:“糟了!”
白幽也看出來端倪,即刻吩咐趙貴從旁接應,不想石木求勝心切,一路上猛追,與大軍拉開較長的距離,使得趙貴剛一沖殺下去,就被大批的騎兵圍住。白幽無奈,隻好急眼前困境,命大軍全力厮殺,為趙貴打開一個缺口。
而石木渾然未覺後方變數,直追敵方主将。女子用眼角餘光瞟了瞟身後,見石木依舊窮追不舍,她暗笑時機成熟,拉起馬的缰繩霍然停下,朝後甩一記流星錘。
石木猝不及防,當下迎上這一招,正擊胸口。一口鮮血仰天噴湧,整個人向後倒飛出去,跌在地上,便覺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女子見敵将已敗,便将其推上馬背,活捉進城。
我方大将被捉,軍隊士氣渙散,局勢十分的不利,為減少大軍傷亡,白幽即刻下令大軍撤退。
此時,魏軍營内;
剛經曆一場大敗,大夥士氣都很低迷,李弼靠在柱子一側,微閉雙眼小憩;李虎站在門口吹吹涼風,叼着根狗尾巴草,不知道在想什麼;趙貴性子最沖,在一旁來回跺腳,十分的着急。
白幽深深呼吸一口,旋即緩緩吐出,他對于謹道:“派些人潛入城,去敵軍那抓幾個舌頭來,看看能不能打聽到石木的消息。”
于謹道:“諾!眼下我們最緊要的事,該如何攻進撫冥鎮。沙漠一行,我們的糧草已經...”
“軍中糧草還能維持幾日?”白幽問道。
“三日,最多不超過三日”于謹回答。
下意識的,白幽攥緊了拳頭,他眉頭深鎖,一臉的愁容...
衆所周知,隻要拿下撫冥鎮,軍需補給自然迎刃而解。但是...敵軍守将悍勇,撫冥鎮固若金湯,還有這蒼茫沙海給了敵人有利的地理環境,想要速戰速決,着實困難。
便在這時,帳外忽然走進一位哨兵,跪拜道:“啟禀将軍,外面來了兩位身穿甲胄的将領,說是要求見将軍。”
“身穿甲胄的将領...難不成是...”于謹隐約猜出了來人身份。
在白幽的一聲令下,兩位大将相繼走進大帳,一位手執三尖兩刃刀,另一位拿着镔鐵亮銀槊,兩人同時向白幽拱手施禮,齊道:“參見白将軍!”
于謹脫口道:“果然是你們,獨孤信、楊忠,你們是怎麼穿過那片沙漠的?”
獨孤信道:“早些年我來過此地,經當地土著指引,熟知這裡的地理環境。嗯?你們看上去灰頭土臉的,石木兄弟呢?怎麼沒見着他?”
白幽歎道:“他被撫冥鎮守将捉了走,說來慚愧,我們剛經曆過一場敗仗!”
楊忠頗驚,詢問道:“是誰這般兇狠,石木的身手我見過,即便不敵,也不至于被人活捉。”
李弼微閉着眼,冷哼了一聲,道:“那個大笨蛋被崔老将軍的女兒給捉走,可笑的是,我們連對方情報都還沒有!”
獨孤信聞言,沉吟道:“原來是崔老将軍,他的話,我倒是知道一些事情。”
白幽臉色一變,追問道:“請獨孤将軍言明!”
獨孤信回答:“崔老将軍本名崔彥珍,清河郡人,原先他也是魏國的将領。有一次崔老将軍奉命抵抗侵略,對上阿那瓌率領的五萬大軍,寡不敵衆,被敵人團團包圍。朝廷不僅不派兵馳援,反倒污蔑崔老将軍不善用兵,導緻大軍陷入困境,崔老将軍一氣之下,這才舉兵投降。”
“竟有這事!”衆人皆驚。
獨孤信道:“我與老将軍有過幾次照面,據聞他膝下有兩女,小女名為崔玉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很是聰明伶俐。大女兒名為崔玉瑾,深得崔老将軍的真傳,善使流星錘,我猜石木兄弟就是被她捉走的!”
白幽道:“不錯,石木就是被善使流星錘的女将給捉走的。”
獨孤信道:“那便是了,此二人很少露面,我也未曾見過。”
于謹探問道:“你與崔老将軍既然相識,有無可能勸他們重投魏國?”
獨孤信沉吟了片刻,道:“難度較大,崔老将軍十分的執拗,怕不易聽勸。不過他心性純良,為人又豁達,石木在他手裡料無大礙。”
于謹思考了一會,繼續問道:“請問獨孤将軍此次帶了多少人馬來會軍,所攜糧草辎重是多少?”
楊忠上前一步,道:“我們帶來五千兵馬,二百石糧食!”
“唉,還是杯水車薪啊~”從于謹的語氣裡,不免聽出一種失落感。
白幽接過話,道:“有勝于無,别那麼悲觀,走一步看一步吧。兩位将軍一路上辛苦,先去休息吧,明日我們再來讨論這仗該怎麼打。”
“諾!”二人同時拱手道。
走出營帳,楊忠顯然有些不悅,獨孤信問他何故,隻聽楊忠說道:“我是替将軍不值,你好歹做過三軍主帥,如今卻要看别人的臉色行事,你甘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