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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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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存從底艙押出個北狄廚子,那人臂上刺着赫連部的狼頭紋。

"右賢王的手伸不進江南後廚。顧公子解釋解釋?"

江風掀起楚喚雲的袍角,露出暗藏的彎刀。

顧承瑾突然歎道:"楚大人可知,顧家糖船過不了江夏關?"

"所以需要北狄水手?"

"不。"顧承瑾雙刀歸鞘,"因為真正的蜜糖..."他猛地掀開甲闆夾層,"早被換成這個了!"

陽光照進暗艙,三千把彎刀泛着藍光。

楚喚雲瞳孔一縮——這是軍器監特制的破甲刃!

"景王要栽贓顧家。"顧承瑾踢翻刀箱,"就像當年先帝對楚老侯爺…"

楚喚雲突然激動:"你知道什麼?"

"我知道..."顧承瑾從懷中掏出半塊玉珏,"永元元年江南水患的真相。"玉珏上刻着景王私印,"潰堤的不是天災,是景王府私挖的銀礦!"

楚喚雲接過玉珏,指尖撫過礦脈圖紋。他突然笑出聲:"顧公子這投名狀,我接了。"

江面忽起騷動。景王府的樓船壓浪而來,船頭站着個戴青銅面具的将領:"顧家勾結欽差,殺!"

楚喚雲将顧承瑾推到身後:"謝存,帶他走。"

說罷,男人已拔刀出鞘,刃光如雪:"告訴景王..."他一刀劈斷桅杆,"他送的糖,太膩了!"

與此同時的帝都。

季尋之的指尖在兵部賬冊上頓住。暗衛無聲閃入值房:"顧家當鋪的票證。"

"永元元年.."狼毫勾出日期,"江南銀礦的賬目,該在戶部存檔。"

燭火突然搖曳。季尋之擡眼,禦前侍衛捧着鎏金食盒:"陛下賜糖。"

揭開盒蓋,二十塊龍紋糖排成彎刀狀。季尋之掰開一塊,蜜糖裡裹着北疆軍報殘頁一"右賢王得彎刀三千"。

"來人。"他忽然起身,"去查光祿寺的錫料出入。"

"督主?"

"景王要鑄的從來不是彎刀。"季尋之碾碎糖塊,"是錢。"

江南

顧承瑾的刀刃抵在青銅面将領咽喉時,江風正卷起楚喚雲的袍角。

少年手腕一翻,刀背拍碎面具:"李參将?三年前因貪墨被逐出江夏水師的喪家犬,如今倒成了景王府的狗?"

楚喚雲踩住散落的礦脈圖:"景王私挖銀礦的賬本在何處?"

"在..."李參将突然暴起,袖中弩箭直射顧承瑾心口。

楚喚雲旋身将少年拽到身後,彎刀斬斷弩箭:"謝存!"

暗衛應聲甩出鐵索,将人捆成粽子。

顧承瑾突然扯開李參将衣襟,露出胸口的烙痕:"這是景王府處置叛奴的印記——三日前他還不是叛徒。"

"說明銀礦出事了。"楚喚雲踢開船闆,露出艙底成箱的銀錠。月光下,錠底的"永元官鑄"竟是用錫料補刻的。

"難怪要劫顧家糖船。"他拈起塊碎銀,"真的官銀早被溶了,這些假貨需要蜜糖遮掩鏽味。"

帝都

季尋之的指尖停在光祿寺賬冊某行:"去歲錫料超支三千斤,說是修補太廟禮器?"

暗衛呈上碎錫塊:"實際熔鑄的錫器不足百斤。"

"剩下的..."季尋之将錫塊投入火盆,青煙中浮起層銀沫,"都拿去給官銀鍍皮了。"

陸昭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季卿覺得,景王要這麼多假銀做什麼?"

少年天子指尖捏着塊鍍銀錫錠:"北狄右賢王上月劫了邊境三座銀庫,庫中官銀..."他忽然輕笑,"全是這種貨色。"

季尋之規範的行了禮,"景王用假銀換真銀,右賢王劫銀庫發現受騙,所以急需真正的破甲刃挽回損失。"

"楚卿在江南掀了銀礦。"陸昭将錫錠放下,"明日早朝,該有人坐不住了。"

五更鼓響時,景王府的密信混在糖船貨單裡送進兵部。

季尋之在宮門前截住戶部張尚書:"江南新貢的蜜糖,大人可要嘗嘗?"

瓷盞裡的糖漿泛着銀光——正是熔化的錫液。

"本官..."

"景王用錫料鍍銀,您用錫料鑄箭。"季尋之忽然逼近,"光祿寺的錫料,走的是兵部武庫司的賬吧?"

朝鼓震碎最後一絲夜色。

紫宸殿前,楚喚雲的風塵仆仆與季尋之的纖塵不染形成微妙對比。

楚喚雲抛來塊沾血的玉珏:"江南的戲唱完了。"

季尋之接過玉珏,"京城的戲才開場。"

少年天子擊掌三聲,禁軍擡進十口鐵箱。

箱開刹那,滿朝嘩然。本該在江南銀庫的官銀,此刻正躺在景王府的密箱裡。

"諸卿可知..."陸昭把玩着鍍銀錫錠,"這些假銀熔了重鑄,剛好夠做三千把彎刀的鞘?"

楚喚雲突然笑出聲:"右賢王要是知道,他搶的寶貝連刀鞘都不如..."彎刀出鞘三寸,"會不會氣到踏平景王府?"

季尋之的奏折"啪"地合上:"臣請派使節赴北狄,以三千假銀換三千彎刀。畢竟右賢王現在最缺錢。"

“去吧,去把朕的好皇叔叫回來吧。”陸昭的語氣非常輕,像是狂風暴雨前的甯靜。

三日後,紫宸殿上。

"陛下!"景王陸景桓突然出列,朝服上的五爪行龍在晨光中猙獰,"臣要問,這十箱假銀從何而來?"

殿中死寂。

季尋之的指尖在象牙笏闆上輕叩三下,這是他們約定的暗号——要開始收網了。

"自然是景王府的私庫。"楚喚雲懶洋洋開口,靴尖踢開最末箱的暗格,"王爺要不要解釋解釋,為何私鑄的銀錠上..."他拈起塊碎銀對着朝陽,"會有工部才懂的淬火紋?"

碎銀表面細密的波浪紋在光線下泛着光,季尋之适時遞上軍器監的密檔:"永元五年,工部為景王府特制三百枚淬火模具,說是打造鎮宅瑞獸。"

"瑞獸?"陸昭輕笑,"怕是鎮不住王府的貪獸。"

景王突然掀袍跪地:"臣要參戶部張尚書貪墨官銀!"他高舉的奏折裡滑出張泛黃的賬頁,"這是臣在江南銀礦發現的真賬,去年消失的三百萬兩白銀!"

季尋之瞳孔驟縮。那分明是他安插在景王府的暗樁三日前傳訊丢失的"天工冊"殘頁!

"陛下明鑒!"張尚書抖如篩糠,"這、這是景王府僞造..."

"是真是假,驗過便知。"陸昭突然起身,明黃色龍紋袍掠過丹陛,"季卿,你教過朕的'截銀法'可還記得?"

季尋之的喉結動了動:"取官銀三錢,私銀七錢,熔後析出的錫料..."他劍鞘突然指向景王,"恰是工部賬簿上消失的三千斤!"

楚喚雲趁亂閃到張尚書身後,匕首尖抵住他後腰:"尚書大人抖什麼?莫不是這假賬上的墨..."他嗅了嗅突然笑開,"用的可是北疆特供的墨?遇熱會顯紅印呢。"

楚喚雲不知從哪裡掏出個火折子,湊近賬冊。賬頁突然浮起血色暗紋——赫然是景王府的印!

"精彩。"少年天子撫掌,"一出戲兩個主角。太傅,把咱們的禮物呈上來吧。"

楚喚雲擊掌三聲,禁軍押着個渾身濕透的賬房先生進來。

季尋之認出這是三日前在護城河"失足"的工部主簿,袖中暗弩已對準景王。

"說說,永元元年江南銀礦的實收。"陸昭的聲音輕得像在問早膳。

"回、回陛下..."賬房哆哆嗦嗦,"實收一百八十萬兩,可工部賬上是...是..."

"是九十萬兩。"季尋之突然接口,"剩下九十萬兩,經楚将軍之手充作北疆軍饷——"他劍指景王,"卻被景王府半路劫殺,反誣楚家貪墨!"

楚喚雲緊緊握着雙拳。陸昭一枚玉鎮紙砸在景王額角:"王叔,朕的糖人好吃嗎?"

血從景王額頭滲出,他盯着滾落腳邊的玉鎮紙——竟是鍍銀的錫塊雕成。

"你截楚家軍的糧草鑄假銀,再用假銀換北狄彎刀。"陸昭拾起帶血的鎮紙,"卻不知右賢王早将此事寫成國書..."他突然将鎮紙擲向殿柱,鍍層剝落露出裡面漆黑的玄鐵,"要朕用三千玄鐵箭換他閉嘴呢。"

季尋之的劍鞘突然橫擋。景王袖中射出的毒針在玄鐵上擦出火花,下一秒已被楚喚雲甩出的金瓜子擊回,正中其右肩。

"押入诏獄。"陸昭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季卿主審。"

回到楚府時,季尋之在長廊拐角按住楚喚雲發抖的手腕:"你的舊傷..."

"無妨。"楚喚雲反手将他壓在廊柱上,呼吸帶着血腥氣,"當年阿姐帶着我殺出銀礦時,可比這嚴重多了。"

"你早知道銀礦的事?"

"不知道。"楚喚雲突然咬住他耳垂,"但我知道..."他扯開季尋之的領口,在鎖骨上重重一吮,"你派謝存去北疆查楚家舊案時,用的是我給的狼毒墨。"

季尋之悶哼一聲。

二十步外的廊柱後,謝存正将密報塞進信鴿腳環——那鴿子羽翼泛着詭異的青金色。

"我的昭兒啊…"楚喚雲埋在季尋之的頸窩嗅着,"你的局,我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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