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的生意一直不錯,原因有三,一是這裡的位置很好,附近有幾個大型商場,人流量多。
二是口味确實不錯。當然最重要的是這家店的老闆很帥。
而最近的生意尤其不錯,因為每天都會有一個跟老闆風格不同的帥哥,坐在店裡角落的位置。
顧從宴穿着最簡單的白襯衫,黑西褲,坐在窗邊位置。
眉目烏黑深邃,低垂的睫毛在眼睑處投下淡淡的陰影,細碎的陽光勾勒出清瘦的輪廓,薄唇輕抿,透着一股貴氣。
這會人少,店員收拾好用具,擦擦手,小聲問道:“老闆,那是你的……追求者?”
看來這幾天的工作量太大了,瞧瞧,把店員的腦子都累壞了。
商扶舟:“你見過這樣追人的?”
店員老老實實搖頭,不過正是二十出頭的年紀,下了班就沉浸在小說中,腦洞難免會大了點。
商扶舟抽出手機,随手點了兩下,界面跳轉到付郵的聊天框。
直到現在,付郵仍然沒有回他,不過他也猜了個大概,肯定是這小子在顧從宴面前說了什麼。
激起了顧從宴非要自己做助手的心思。
他其實并不怎麼抵觸這行,隻是安逸的日子過得久了,骨子裡的那股勁早就過去了。
隻是……
“一份焦糖布丁,謝謝。”顧從宴用手指輕敲了兩下桌面。
商扶舟看了眼時間:“顧教授中午就吃這個?”
顧從宴沒那麼餓,他一上午消滅了好幾份甜品,其餘時間要麼在看資料,要麼在觀察商扶舟。
剛才看他好像在發呆,莫名的就想過來搭話,又沒有什麼好的借口,隻好要了份甜品。
不久後,商扶舟端着做好的甜品走過去,他手上還端了杯咖啡。
雖然這位教授沒有做什麼,可他的存在感太強了,養眼是養眼,不過他暫時不想跟搞刑偵的打交道。
“恕我冒昧,政法大學有不少犯罪心理的研究生,以你的條件,不難挑到合适的助理,為什麼非要找我?”
顧從宴從公文包中掏出一份資料。
商扶舟接過看了一眼:“你調查我。”
顧從宴坦然道:“我選你做助理,總得對你有些了解。”
“檔案顯示你曾就讀于榆市政法大學犯罪心理研究系,除了基本信息之外,再沒有别的了。”
“多麼幹淨的一份履曆。”
商扶舟從容道:“很遺憾,顧教授抛來的高枝,我是接不到了。”
顧從宴咽下最後一口甜品:“我知道你是周津的研究生,他在國内犯罪心理研究中具有很高的地位,經常參與一線工作。”
“身為他最得意的學生,你一定有參與案件的經曆,甚至獨立偵破過案件。”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退出,也許是跟他的死有關,或者家裡的原因,不過你很有天賦,不應該浪費了。”
商扶舟微微靠在椅背上,笑意不達眼底:“如果把你這番話看做求職陳述的話,作為考官的我,一定會讓你拿到人生中第一個0分。”
顧從宴并不失望,接了個電話,匆匆離開了。
晚上,付郵終于露面:“師兄,有空嗎,飯局走起。”
商扶舟:“我以為你會裝死到明年。”
付郵打了兩個哈哈,随後發了個位置過來:“等你,八點半。”
晚上八點半,商扶舟如約而至。
這家飯店大概是新開的,比較冷清,店内裝潢更偏中式。
一進門就有服務員迎上來。
商扶舟收回目光:“付先生訂位。”
服務員引他去了二樓:“好的,這邊請。”
這個單間清新雅緻,布有山水畫的屏風,暖色照的人很舒服。
付郵做事雷厲風行,不拘一格,偶爾幾次拘泥都用在商扶舟身上了。
以往他們約飯很少會在這麼雅緻的地方。
兩人相交多年,熟知彼此的口味。
付郵遞了菜單過來:“我已經點好了,你看看要不要添點。”
商扶舟問:“你點了什麼?”
付郵報了幾個菜名,兩人愛吃的菜都有。
商扶舟合上菜單:“這些就夠了。”
“怎麼突然約我吃飯?”
付郵情商還是有的,在受害者面前也能說出委婉的措辭。
唯獨在商扶舟這裡,他憋不住事。
“聽說,顧教授最近一直聯系你。”
商扶舟給自己添了水:“托你倆的福,咖啡館業績漲了不少。”
付郵讪讪一笑,他哪知道這位教授如此不走尋常路。
“師兄的意思是?”
商扶舟幹脆道:“不幹。”
付郵繼續試探:“是因為周教授……?”
商扶舟瞥了他一眼,神态放松:“不全是。”
三年前出了那件事後,商扶舟對公安局的人敬而遠之,遇到上門請教的人員,一律不見。
從事心理工作的人說,周教授的事情對他的沖擊很大,很可能留下陰影了。
付郵最開始也這麼想,後來時間長了,又發現不是。
“那是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