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這起案子中的金盞菊隻是巧合,商扶舟半繃的心神松懈下來。
現在隻等抓到人,以便他進行最後的确定。
商扶舟沒有等太久,晚上十點半,接到付郵的電話,抓到人了。
由于在行兇過程中被當場抓獲,嫌疑人很快就交代了。
商扶舟趕到的時候,顧從宴不在。
付郵正在裡面審訊,商扶舟對這些不感興趣,等完事後,他才進入審訊室。
将金盞菊的照片擺在對方眼前:“認識這個嗎?”
對方看了眼,搖頭:“眼熟,菊花吧。”
又問了幾個問題,商扶舟仔細觀察他的表情,确認沒有說謊後,離開了審訊室。
付郵抓了礦泉水瓶子:“怎麼樣?”
商扶舟搖頭:“沒關系,是我想多了。”
付郵捏着瓶子的手一松,咧嘴道:“我就說嘛,肯定是巧合。”
“隊裡小吳過生日,晚上組了個局,來不來。”
商扶舟不喜歡這種場合,拒絕道:“不了,替我帶聲好。”
付郵沒強求:“行,對了,顧教授走的時候說讓你把案子後續整理一下,發給他。”
商扶舟很久沒被人使喚,愣了兩秒,想起那份助手合同:“知道了。”
榆市不是天天都有刑事案件,三個月而已,挨挨就過去了。
商扶舟這麼想着,把整理好的案件資料發給顧從宴。
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對面很快接收,并且甩了個定位過來:“過來吃飯。”
商扶舟點開,一家私房菜,就在附近。
反正他也沒事,于是手指輕點:“我要睡了,昨天沒睡好。”
操心的事解決了,商扶舟懶得出去,而且他有種預感,顧從宴找他,九成九沒好事。
又有微信進來,是發小發的,發了個探頭探腦的表情包,随後是一大串語音條。
商扶舟習慣性的轉文字,發現有些字含混不清,才調好音量,點開語音。
“商哥,我回來了,今晚上聚聚呗,你不知道我在外面過得什麼日子,老爺子掐着我的命脈,找樂子前我都得掂量掂量剩下錢夠不夠這個月生活費。”
“他之前資助了個研究生,也一塊送出來看着我,每天兩眼一睜就是學。”
“日子過得清湯寡水,終于回來了,得好好放松放松。”
“放心,找了家清吧,就咱倆。”
商扶舟是家裡老大,按理說是要繼承家業,可惜他志不在此,結交也都是拿分紅混日子的公子哥。
當然這些公子哥也都是其他領域的佼佼者,就是性子混不吝,愛玩,反正家裡有人頂着。
他這個發小是學醫的,還算有天賦,不過人愛玩,高考前兩個月還在酒吧裡醉生夢死,他家裡實在看不下去,把人打包送去國外,想讓他混個文憑,好歹面上過得去。
誰知道這小子也争氣,混着混着突然對醫學來了興趣,家裡本來沒當回事,但總比他不務正業強。
給他請了專人教導,最後居然考進國外知名的醫科大學,還念完了研究生。
确實很久不見了,商扶舟回道:“好。”
酒吧離他家有五公裡,這個點估計會堵車,走着去又遠,商扶舟想了想,來到地下車庫,找到一輛落了灰的摩托。
酒吧人不多,他一進去就看到二樓有人朝自己招手。
“商哥,這兒!”
商扶舟擡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發小興奮的起身給了他一個擁抱:“商哥,眼神挺好啊,這麼老遠,一下就看見了。”
商扶舟看着眼前的白毛:“是你比較光彩照人。”
發小還以為他在誇自己,當即樂了:“哈哈哈哈哈哈哈還是商哥會說。”
發小開了瓶酒,遞過去:“商哥,最近幹嘛呢?”
商扶舟接過酒:“打工啊。”
發小笑道:“你這身家還給人打工,誰雇的起你啊。”
商扶舟不置可否:“剛好趕上事了。”
發小看出來他不想多說,餘光瞥到一個身影,突然叫了一聲,趴在沙發上。
商扶舟:“怎麼了,跟見了鬼一樣。”
酒吧聲音大,發小喊道:“可不就是鬼。”
說完怕什麼人聽見,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偷偷摸摸坐到商扶舟那邊。
指着樓下說:“那個研究生又來抓我了。”
商扶舟看向下面,确實有一個身量高挑纖細的女生正在四處張望,好像在找什麼人一樣。
“你怕她?”
發小喪着臉:“能不怕嗎,以前在國外就沒少逮我,她練過柔道,力氣大,每次跟拎雞仔一樣,提着我的衣領就走,丢臉丢大了。”
商扶舟嗤笑一聲,看見那女生在往二樓走,拍拍發小的肩膀:“人要上來了。”
發小一把扯住商扶舟的衣服蓋在臉上:“快快商哥,你坐外面,給我擋擋。”
商扶舟被他推着換了座位,等發小縮好後,女生也順着樓梯上來了,四下一掃,然後直直的走向商扶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