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的時間很快過去,付郵過來敲了敲門:“師兄去吃飯?”
商扶舟詢問了顧從宴的意見,然後答應了。
付郵出了一上午的外勤,整個人透着股疲憊感,三人在警局對面找了家比較大的館子,要了角落的包間。
商扶舟用熱水燙了燙碗筷,然後順手推到顧從宴面前,再把他那套拿過來。
付郵:“……”
顧從宴皺了一上午的眉心緩緩松開。
商扶舟燙完後把水壺放到一邊,付郵忍不住道:“師兄,這就行了?”
商扶舟疑惑:“對啊,你要想多燙幾分鐘也行。”
付郵用真誠的眼神望着他,試圖讓他理解自己的意思。
商扶舟似乎接收到了,擡手把水壺往他那裡推推。
付郵:“……”
他委委屈屈的掏出手機打字:你什麼時候跟顧教授關系這麼好了,我都沒有沒享受過這種待遇。
剛要發送,自覺這話有些矯情,删删減減最後滅了屏幕。
顧從宴拿起茶杯:“有什麼新線索嗎?”
付郵正色道:“我們在通風口提取到深藍色滌綸纖維,上面含有微量的铊元素。初步懷疑兇手是從這裡逃走的。”
“監控顯示案發前兩小時有個電工打扮的人進過實驗樓。”
“有學生也說當晚23:50看見穿反光背心拎着工具箱的人在實驗樓外徘徊。”
“小趙已經帶隊去找了,這會差不多該回來了。”
這頓飯很快吃完,回到警局那個電工已經在審訊室裡了。
商扶舟拿了杯咖啡遞給站在審訊玻璃前的顧從宴。
付郵手上拿着筆:“姓名。”
“陳莫。”
“年齡。”
“29”
付郵又問了幾個問題:“知道為什麼抓你嗎?”
陳莫搖頭。
付郵不急不慢道:“有人說案發時你去過生物樓,監控也拍到了。”
陳莫語調平淡:“我在三号樓檢修電路。”
生物樓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是實驗樓,另一部分則是新來教師的辦公樓。
三号樓就是辦公樓的一部分,兩棟樓被回形走廊連接着,隔着一段距離。
而陳莫的工牌記錄也顯示,他當時正在3号樓檢修配電箱。
付郵:“修了多長時間。”
陳莫面無表情:“差不多十五分鐘。”
商扶舟皺眉,生物樓的電源被切斷過,監控有十八分鐘的黑屏,也就是說他的不在場證明沒法得到證實。
他們這行跟各種各樣的人打交道,每一個犯人在審訊室大多情緒激動,亢奮。要麼大吼大叫,要麼痛哭流涕,裝柔弱,博同情。
絞盡腦汁為自己洗脫嫌疑,即便那些變态殺手也會情緒洩露。
沒有像陳莫這樣的,看不到一點人氣。
付郵低聲跟旁邊的人說了兩句,走出審訊室。
顧從宴雙手抱胸:“家裡查過了嗎。”
付郵:“查了,沒發現問題。”
顧從宴點點頭,轉身去了會議室。
付郵揉揉腦袋,周明遠前段時間剛發表了一篇論文,引起業内廣泛的關注,地位随之上漲。
他出事的消息一出,不少人都來打聽消息,他猜測估計是為了周明遠的某項研究。
上面也吩咐要盡快破案,現在倒是有一個嫌疑人,但沒有證據。
“師兄,你們有什麼想法。”
“沒想法。”商扶舟幹脆道。
看到付郵僵硬的表情,他無奈道:“現場留下的痕迹太少了,根本分析不出什麼。”
付郵有些失望,很快又打起精神:“那行,我先去忙了。”
來到會議室,顧從宴正在看一段視頻。
商扶舟走過去,發現是周明遠的講座。
他對生物學有了解,但不多,手機叮咚一聲,是顧從宴傳過來的文件。
清冽的嗓音響起:“周明遠生前發表的一篇論文。”
商扶舟點了接收,他知道這個論文,毫不誇張的說,這是周明遠最好的著作了。
因為老師的關系,他對周明遠有些了解,知道這人的能力其實一般
而這篇論文的水平在業内也排得上号,他看到時候還在想周明遠這得多靈光乍現,才能寫出這論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