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扶舟到的時候客廳不見人,探頭喊了兩聲,沒人應,沙發上還放着顧從宴的平闆。
确定家裡跟他走之前一樣後,他松了口氣,冰箱沒有可樂了,他現在暈車頭疼,回房間把自己摔進床裡。
躺了一會沒有半點睡意,索性玩起手機,例行點開幾個小遊戲,簽到領獎勵,把任務做完,挂機打個怪,兩個小時已經過去。
還是有些不舒服,他起床去冰箱找有沒有能喝的,剛到客廳就聞到一股怪味。
商扶舟心道不好,連忙去敲對面的門。
顧從宴穿着藍色圍裙,手上拿着鍋鏟,看見他,眉頭一挑:“你來得真巧,我剛要找你。”
商扶舟穿着拖鞋進去,這是他第一次到顧從宴家,習慣性觀察一番,隻能說裝修是标準的冷淡風。
他鼻子微動,似乎在尋找味道來源:“聞到味了,所以過來看看。”
這句話似乎取悅到了顧從宴,他把門關上:“洗手吃飯了。”
商扶舟順着他指的方向,去洗了手。
天色黑了,商扶舟出來時順手關了洗手間的燈,眼前突然一黑,隻有餐桌上有幾點昏暗的燭光。
搞什麼名堂。
等他走過去,顧從宴已經坐好了,餐桌不大,擺着幾根蠟燭,桌上是幾樣飯菜。
擺盤倒是不錯,坐下後商扶舟卻有些無從下手。
顧從宴替他倒酒:“嘗嘗看。”
商扶舟默然兩秒,随後道:“大廚都會先介紹一下自己的菜色。”
雖然燈光昏暗,但兩人離得近,商扶舟看見這人上揚的嘴角。
果然,顧從宴手指輕敲,整個人透露着愉悅輕松:“這是粉蒸排骨……”
商扶舟順着他手指的菜看過去,嘴角一僵,徹底笑不出來了,他隻好昧着自己的良心:“看着不錯。”
随後在顧從宴期待的目光下,他又嘗了一小口,動了兩下嘴,最後商扶舟硬是忍了下去。
他旋即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這是燭光晚餐?”
顧從宴:“顯而易見。”
想起白天的問卷調查,商扶舟很快明白:“這就是你想出來的出其不意的浪漫?”
顧從宴有一瞬間的呆滞:“當然不是。”
從看見蠟燭的瞬間,商扶舟就意識到也許這人就要告白了,但凡菜能好吃一點,不對,隻要能吃得下去,他都會裝作不知道。
奈何顧從宴實在沒這個天賦。
最多一口,否則……
商扶舟擱下筷子:“那就好,我猜也沒那麼老套。”
顧從宴:“……”
“先吃飯。”顧從宴作勢夾菜。
商扶舟攔住他,誠懇道:“你應該不希望咱倆其中一個人守寡吧。”
顧從宴不懂:“什麼意思?”
“意思是。”商扶舟頓了頓,“如果哪天你有看不順眼的人,想讓他吃點苦頭,隻需要親自下廚,給他做一頓飯。”
顧從宴的好心情一掃而空,自己做得有那麼難吃?
“哼。”他執意吃了一口,臉色驟變:“難為你了。”
這下燭光晚餐吃不成了,商扶舟打開燈:“出去吃吧。”
顧從宴把蠟燭收好,低頭打字。
對面的人很快回複:啟動B計劃。
顧從宴:哪來的B計劃。
對面甩過來一個文件,顧從宴看完,又恢複以前從容不迫的樣子。
他收起手機,氣定神閑道:“好,我剛叫了車,一會就到。”
商扶舟見他沒有被剛才的事打擊到,松了口氣。
兩人下去時,車已經到了,半個小時後,來到一家情侶餐廳。
這家餐廳的客戶群體就是情侶,一進去那個氛圍就不一樣。
包間已經裝飾好了,鮮花,氣球,餐桌上擺好了飯菜。
商扶舟有些驚訝:“你計劃好的?”
工作人員都已經出去了,顧從宴回憶着文件的内容,摸索着牆壁上的開關。
“啪”。
燈光瞬間變成暖色,将整個包間暈染成蜜糖色的夢境,牆面是暗紋香槟金壁紙,垂落的藤蔓纏繞着暖白燈帶,綴着的淡粉玫瑰花瓣随氣流輕輕搖晃。
月光透過窗邊垂落的珍珠紗簾,将朦胧的銀輝灑在纏繞着白薔薇的花架上,花架下方的冰桶裡放着香槟。
空氣裡浮動着雪松與小蒼蘭交織的香氛,為這個獨屬于兩人的空間,織就一層溫柔的結界。
兩人在餐桌前坐下,位置挨得很近,一口香槟灌下去,整個人清醒幾分。
轉瞬又沉迷在溫柔暧昧的氛圍裡。
商扶舟嘴角噙笑:“顧教授很有情調嘛。”
顧從宴握住他的手:“也許你該換個稱呼。”
商扶舟明知故問:“比如呢?”
顧從宴眼也不眨,報出好幾個稱呼,實在不是他沒有浪漫細胞,隻是這幾個稱呼未免太羞恥了。
商扶舟手指劃過他的掌心:“換一個。”
顧從宴呼吸一滞:“我想親你。”
不等商扶舟反應,顧從宴便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