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精靈!好酷的稱呼!
一群人呼啦啦開始問:
“你是異能力者嗎?”
“你的角好好看,是天生的嗎?”
“你身上好香啊,不止桂花香!”
小精靈微笑着看看這邊看看那邊,又給幸介摸一下角又給咲樂展示一下法杖,太宰好不容易湊上去問:“小精靈,你也是被那位首領邀請來讨伐僞神的嗎?”
“讨伐僞神?”
孩子們卻不買他的帳,你一言我一語了起來:“你怎麼能這麼說?”
“祂剛才還救了你嘞!這是一個好精靈!”
“這樣的精靈怎麼可能給大廈裡的人做事?”
在孩子們的争論、吵鬧以及應和中,小精靈斷斷續續地了解到,□□的首領正狂熱地崇拜一個新神,而為了貫徹新神的命令除去僞神,他們正在四處邀請異能力者來到橫濱,不考慮出身和善惡,也不考慮屬地和物種。
這無疑使本就不好的橫濱治安雪上加霜。
“爸爸媽媽跟我說,這些天五點前一定要回家了;”幸介委屈巴巴,連着一群小孩都難過了起來:“小精靈,我們得回家啦,明天還能和你一起玩嗎?”
精靈點點頭,揮了揮法杖,給每個人發了一枝帶着桂花和桂葉的枝條:“這是我的信物,你們想要找我的時候,就帶着這枝桂花,來到任何一棵桂花樹下,呼喚我,我就會出現。”
所有在場的孩子都有,太宰也拿到了一枝。
他拿了信物,表面上雀躍了一下,卻并不高興,等到其他孩子都走了,才裝作失落地問:“為什麼?”
精靈歪頭看他,祂是那位至高存在鑽了空隙來到這裡的一縷神念,形态幼小,神思也并不如那位廣闊,所以思路簡單而率真。祂參透了太宰的問話,卻也不做什麼彎彎繞,而是直接問道:“你不是孩子嗎?在你眼裡,那個神像,難道不是蒼蠅?”
太宰被噎住了。他之前指着精靈睡覺的桂花,是偶然看到異常情況就想究其根底;故意在踩花時摔倒,也有試探對方會不會出手相救的意圖;到後來問祂是不是與□□首領有關,大部分就是黑泥作祟了。他想被接二連三試探還不生氣的【存在】,要麼是所圖甚大,要麼是來頭不小。
當然,也有小到甚至像在做夢的一種可能性,但這種可能實在是太微渺了,甚至可以忽略不計。
而這個精靈,不但完全沒有在意“試探”、慷慨地給出了“信物”,而且說出給予“信物”的标準時,也是如此……直白,好像根本不在意他轉頭把這句話告訴□□一樣。
人可以這樣直白?可以這樣說話、毫無顧忌?
他的頭腦本就好得過分,幾句話中傳遞的信息,不過多時他就全了解了。還由此多出了許多想法,想到了一些可以改變事态走向的棋路。
精靈卻直白地說:“你想引我去阻止它們?我不太希望事情的結局變成這樣。非人之物本就不應幹預人族的選擇,他們越界了,而我不願。”
“為什麼?”太宰停下,忽然笑了出來:“‘神’早就是一個托辭了,用你或者用其他人,又有什麼區别?”
“有的。”精靈說:“生與死,善與惡,孩童與成人,都是有區别的。”
“哈哈哈哈哈哈……”太宰隻是笑。他不知道可以反對什麼,也無法說服自己相信這些,所以他不回答。
“我隻是某個存在的一部分。我沒有力量。”精靈認真地對太宰說:“這些話你不用試探,隻要問我,我都會講的。”
太宰又被噎住了。半晌,他收拾好了自己,諷刺地問:“那我問你,你來這裡是為了做什麼,你也會和我說實話嗎?”
“當然!”精靈說,祂特别繼承了神明性格裡率直的部分:“我要帶你們把那個雕像的真身揭露給世人,然後與世界之外的存在共鳴,打破這個夢境。”
太宰:……
少年人逃走了。隻剩蘊藉寶光的精靈坐在岩手上。
後來來了一個十八九歲的偵探。他一定要向祂讨一個花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