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臨走時,梁以秋在她身後問:“媽她說什麼了嗎?”
孟知然轉身看他,道:“媽很生氣,你一點也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但等她氣消就會來看你了。”
梁以秋“嗯”了一聲,和她說“再見”。
很快,孟知然的身影消失在眼前,接着是關門的聲音響起,周圍隻剩下梁以秋一個人,他靜靜發了會兒呆,在想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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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期間,簡钰每天會來看他一次,但幾乎不會主動說什麼,梁以秋也不知怎的很少開口,他們之間也就變得很沉默。
簡钰面上不顯,心裡卻有些煩躁,仿佛有什麼東西正在逐漸失去控制。
她知道梁以秋變了些,可這個變化卻不是她想看到的那樣。
“你想我變成什麼樣呢?”梁以秋問。
簡钰沒有回答,但心底隐隐有一個答案,隻有她,她要對方隻有她,隻能依附于她生存。
她聽見梁以秋又說:“你說孟知然她們把我當成安撫周晏羽的‘工具’,其實你也隻是要我成為取悅你的‘工具’吧。”
“我跟她們不一樣。”簡钰說。
“哪裡有什麼不一樣呢,明明都差不多。”梁以秋自言自語,“可是這次我不想選你了……”
……
簡钰睜開眼睛,發現那是個夢。
她按了按太陽穴,從床上起來,被子順着她的動作滑落下去,再往窗外一看,外面已經天光大亮。
她下床快速洗漱完,很快就出門去了。
忙了一早上,中午時簡钰像之前一樣準備去看梁以秋,來到門口剛要推門進去時就聽見裡面傳來說話聲,她放在門把手的手頓了頓。
最後還是沒有進去,而是轉身走開了。
病房裡,梁以秋正在跟過來看他的白帆說話。
白帆坐在床旁邊的椅子,皺着眉,猶豫半響問他:“你怎麼想的,真要就這樣退圈了?”
梁以秋說:“我也不想,但能怎麼樣。”
白帆也是才知道梁以秋家裡的背景,主要之前也沒聽對方提過,誰知道一出場就是要說解約退圈的事。
按理說,梁以秋這樣的家庭并不缺錢,本身也沒想着多火,但他就是覺得有些可惜,努力了這麼久,白帆還一直想着對方什麼時候能熬出頭呢,但現在都還沒火起來,就要面臨退圈了。
梁真儀那邊他想辦法拖了一會兒,又得知梁以秋受傷住院了,便想着過來看看他順便問問他的想法。
但梁以秋自己都被那些事困擾着,哪顧得上這麼多,他現在連拍戲的心思都沒有了,還得養傷,他心情實在低落,說着:“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見狀白帆歎了口氣,不打算再跟他說更多讓他更煩,“算了,你先養好身體再說吧,解約的事你到時候好了再來公司找我。”
梁以秋應了聲,說了句“謝謝白哥”。
白帆沒有多待,跟他說過之後就打算離開了,他公司裡還有事要忙,隻是抽空過來看他一會兒。
白帆走後,梁以秋一個人坐着出了會兒神,等他擡頭時,才看見不遠處站着的簡钰。
仿佛站在那裡看了他很久,注視着他。
“你來了。”梁以秋扯了扯嘴角。
簡钰走上前,梁以秋順勢将身體靠着她,低聲問:“你真的會娶我嗎?”
“你想我就會。”
她的語氣很平淡,讓梁以秋去聽根本聽不出什麼,他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像是不解她既然不喜歡他又為什麼還會願意娶他。
他這樣想也這樣問了出來:“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簡钰冷靜道,“如果你需要一個人結婚,那可以是别人也可以是我。”
簡钰擡手摸着他的頭發:“你實在想要一個答案的話,那就是情人吧。”
三年的情人,她說過夠久了,他就該是她的,不聽話是她沒教好。簡钰垂眸打量着他蒼白的臉,說道:“我從來沒有說不想要你,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