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斯艾爾難道不是那種超級自律的精英人物嗎?
紗若月:“好了,我也餓了,想早點去吃晚飯呢。”
“來,梓遊,盯着我的眼睛,我馬上給你做完催眠治療。”
梓遊擡起眼,目光試探着落向紗若月那雙如琥珀般清透,如露珠般澄美的迷人雙眸中。
緊接着,所有事物忽然變得扭曲。
天地陡然颠倒旋轉,他被拖入了往日的舊憶之中。
*
梓遊好像看到了不知是誰的面容。
那是一個頗為優雅溫柔的女人。
她美麗的銀灰色長發長長垂了下來,直至小腿肚。
在後腦那塊地方,她還仔細編出了精緻的薔薇花苞形狀的發髻。
她正在悉心教導梓遊關于駭客的知識。
比如,如何在星網中自由穿行,視防火牆為無物。
梓遊聽見自己好奇地問道:
“老師,憑借你的專業能力,你不應當是無名之人。”
“你之前是哪裡人呢?”
銀灰色長發的女人愣了愣,忽然像孩子一樣,流露出茫然的表情。
緊接着,頭疾的痛苦襲擊了她。
她抱着自己的腦袋,吃力道:“……我不記得自己來自哪裡了,我也不記得我過去是什麼人。”
“我唯一記得的,是一個女人。”
“她有着霧灰色的眼睛,右眼睑下長着精緻的淚痣。”
“她擁有一條銀紫色的魚尾。在陽光下,那條魚尾宛如斑斓寶石,真美啊……”
“她向我陳情,告訴她有多麼恨我。”
“然後,她用死亡詛咒我将失去理性,失去理想,失去最熱愛的事物——”
*
一幕幕散碎的記憶飛舞飄旋,撐得梓遊頭痛欲裂。
在好一會之後,他又看見了新的記憶。
入目是一件簡潔的畫室。
一條華美的羊毛地毯上,散落滿星星和月亮的道具裝飾。
梓遊發現自己正坐在羊毛地毯的中心,他聽見自己在委委屈屈地發牢騷道:
“安斯艾爾,你畫完沒有,我還要在這裡坐多久呢?”
安斯艾爾正在仔細給畫作人物的金瞳一筆一劃地上色。
聞言,他好聲好氣道:“再等等,梓遊,我很快就畫完了。”
“等到我畫好了,我就陪你去遊樂園。”
原來梓遊真的是安斯艾爾少時失散的摯友!
之前梓遊還有點不信呢!
這會,他正擔任安斯艾爾的畫作模特,供安斯艾爾描繪作畫。
梓遊用一種頗為任性的口氣抱怨道:“我才不去遊樂園,我已經去膩了。”
“我要你陪我去酒吧!”
安斯艾爾無奈道:“可是你都沒有成年,怎麼能去酒吧呢?”
梓遊:“我又不喝酒的,隻是去見見世面嘛。”
安斯艾爾說:“無論你怎麼說,都不行,我可不能帶壞你。”
縱使安斯艾爾意見堅決,梓遊也有應對的方法。
他直接從羊毛地毯跳了下來,熟練地抱住安斯艾爾的胳膊撒嬌道:
“帶我去,帶我去嘛~”
“我知道安斯艾爾和我天下第一好了,你不會拒絕我的對不對?”
安斯艾爾:“………”
他怎麼可能招架得住梓遊求他?
不出一會,安斯艾爾就倒了下來,繳械投降道:“算了,算了,我帶你去。”
“但你隻準看看,不許喝酒,隻許買可樂!”
梓遊歡呼起來,他的笑臉燦爛無比,他總算又心滿意足地乖乖坐回了羊毛地毯上,做安斯艾爾的模特。
夜晚,安斯艾爾履行承諾,硬着頭皮陪梓遊去了一家酒吧,去開開眼界。
梓遊真是歡欣鼓舞!
畢竟對于幼稚的少年人來說,酒吧可是非常神秘、非常有吸引力的地方啊!
他們于靠窗的桌子邊落座,這時酒吧裡人已經不少了,兩兩三三坐在一起。
漸變色的燈光旋轉不休,映得人臉明暗交錯。
背景音樂的旋律激昂勁爆無比。
安斯艾爾并沒有喝酒的習慣。
他點了一杯橙汁,又看緊了梓遊,隻許他買可樂。
梓遊坐了一會,就嫌棄無聊了。
他問道:“這裡可以跳舞嗎?會有樂隊嗎?”
安斯艾爾警告他道:“有是有,不過你隻能看着。”
由于安斯艾爾外貌相當俊美,當他來到酒吧後,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就有一名性感女郎饒有興緻地過來搭讪道:
“喲,這裡還有位頂級的帥哥啊?”
她的容貌相當妩媚,身材豐滿,腰肢纖細。
她有着深棕色的鬈發,化着濃濃的眼影與紅唇。
通常來說,男人都不可能拒絕如此主動的大美女。
安斯艾爾冷淡疏離道:“女士,請回吧。”
“我不會請你喝酒,也無意認識你。”
他的眸光清冷,看起來像是無情無欲的神明。
當他看向大美女時,竟然絲毫沒有任何喜愛或者欲I念。
性感女郎上下打量了安斯艾爾一會,結果發現安斯艾爾真的對她一點意思都沒有。
她放下酒杯,驚訝道:“不是吧,你對我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喂,你不會那方面不行吧?”
梓遊是個會保護朋友的仗義人,他也不客氣,為了安斯艾爾當場拍桌回怼道:
“你怎麼說話的?”
“安斯艾爾不是陽I痿,你才是陽I痿呢!”
“你憑什麼覺得别人都會喜歡你?我看你長得也就那樣嘛,還不如我麻麻百分之一好看!”
性感女郎氣笑了:“乳臭未幹的小鬼,喝你的可樂去!你還來管大人的事?”
梓遊做鬼臉道:“我就管我就管!略略略,你就是長得不、好、看!”
性感女郎先撩者賤,冒昧無禮。
但梓遊嘴巴極毒,怼人也夠狠的。
很快,兩人之間的戰火一觸即發,安斯艾爾在邊上急得團團轉。
性感女郎不動聲色道:“小鬼,我們打牌吧。”
“誰輸了,誰就給誰道歉,怎麼樣?”
梓遊:“來就來,誰怕你啊!”
安斯艾爾沒能攔住鬥志昂揚的梓遊。
人永遠無法預料到人生的後續發展。
比如梓遊,他就沒想到性感女郎竟然是一位精通牌技的賭桌大佬。
兩個小時後,梓遊不僅給性感女郎道了歉,還輸掉了兜裡所有的錢,輸到全身上下隻剩一條褲衩。
他吹着冷風,坐在街道上,愣是給氣哭了,眼淚狂流,止都止不住。
安斯艾爾滿臉憂愁地坐在梓遊身邊,心疼地給梓遊遞紙巾。
他想盡辦法去安慰梓遊:“别哭了,梓遊。我等會去幫你把錢要回來,好不好?”
梓遊搶過紙巾,拼命抹着臉。
他大叫道:“誰哭了?你說誰哭了?”
“告訴你,我!才!沒!有!哭!”
黑發美少年的聲音咬牙切齒,偏偏卻透着超濃的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