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荒草猜測的一般,他剛走近便聽到有人對壯漢喊道:“頭兒,又來了一批新貨。”
荒草在一邊停了小會,等那人看上去空閑了才走上前。
“你好。”他禮貌地打招呼。
壯漢沒擡頭,向荒草不耐煩地擺擺了手,“我沒空,找xx去。”
男人說話帶着奇怪的口音,荒草聽不清他說什麼,隻好繼續說,
“我想在這裡工作。”
男人終于擡頭看,也是這是荒草才注意到對方臉上也有着數道細小的疤痕,看來是經常打鬥的人。
“你要來工作?”男人神情不屑地瞄向荒草,似乎對荒草的體型很不滿意。
“我可以做到的。”荒草認真說,他隻是看起來有些體弱,但在莊園大大小小的活都是由他做的。
男人不為所動,這裡能幹活的人多了去了,他沒必要挑一個看着就像病弱的人來。
剛開口要拒絕時,他似乎注意到什麼,眯起眼睛盯着荒草的臉,一手微微撐住下巴。
“喂,把你頭發掀起來。”
荒草不解,難不成這麼快就認出他是殺人犯了?但還是照話把搭在前額的頭發捋向耳後,他的頭發已經許久未打理過了,半長發将眉眼擋了個嚴實。
男人看着荒草的臉若有所思。
“怎麼了嗎?”
對方粗聲粗氣地哼了一聲,調笑道:“介紹你個别的工作怎麼樣?”
有工作當然是好事,荒草就要答應時,一陣騷亂聲響起。
“救命啊!殺人了殺人了!”
兩人視線瞬間投向不遠處。對于“殺人”兩個字荒草可很是敏銳。
一個狼狽的男人正手腳并用地慌亂向前跑,淺灰色的上衣破破爛爛,還帶着斑駁的血漬。
那人尖叫着,試圖擺脫身後的人。
緊随的是一個手持長棍的男人,步态與之不同的十分從容,神情漠然地看着地上爬動的男人。
圍觀的人隻是看着,無人向前一步。
“陳哥陳哥救我啊!”
那人似乎看見了什麼救命稻草,急忙呼救着,而此時荒草身側已經沒有人影。
顯然這個領頭人就是地上人稱的陳哥了,他大步流星走到那兩人身邊,而原先的人也爬到了陳穆背後,畏懼地躲開身後之人。
荒草不了解發生什麼,但他記得自己還要找工作來着,便也站在了一邊。
“符哥,看在我面子上,這次放過他吧。”陳穆雙手交叉抱拳陪笑道,俨然沒有剛才面對荒草時的不屑感。
符戈沒有理會他,手裡握着的木棍向下一砸,揚起一陣塵土。
“不行。”
陳穆隻得再度賠笑,符戈不好惹,偏偏這個窩囊廢還是他的表弟,不得不救。
“這樣,符哥,要不然這一趟貨全送您了,權當消消氣。”
“這樣啊。”
符戈五指摩挲着手中的木棍,眼神略過陳穆盯着地上的男人。
“這貨我要了,不過……”
話沒說完,男人就不容置疑地踹開擋在面前的陳穆,手臂肌肉強壯有力,輕松地将木棍掄起,嘴唇一勾,以不可置信的力度向地下人的雙腿重重揮下,霎時木棍砰一聲斷裂成兩半墜落在地。
“啊!”
“我的腿!我的腿!”陳佐面目扭曲地慘叫,臉上一刹那全無血色。
符戈輕笑着,“還是得有教訓啊,”随後拍了拍陳穆的肩後回頭走,隻留一滴冷汗獨自從陳穆臉上留下。
荒草看着被人扶起不知送去哪裡的人,在心裡默默想:應該是斷了。
這個時候荒草覺得自己去找陳穆估計人也沒心情理他了,他歎息自己的工作恐怕泡湯了。
他正準備往他處再尋出路時,剛好對上迎面走來的符戈。
他抿着唇,臉上早沒有剛才嘲諷似的笑容。
視線交集了一秒後,荒草繼續他的步伐,而符戈卻走過來,一腳橫在他面前。
“喂。”
荒草看向符戈,疑惑這人為何擋住自己的路。
符戈視線落在荒草的臉上,似乎在确認些什麼,而後他向下一瞥,注意到荒草腿上的腿環。
“那是什麼?”
“定位器。”
荒草直言道,對于他這樣的囚犯監獄不會讓他離開B區。
“你從哪來的?”男人又問,荒草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個人上來就追問他問題,但答案也不重要,他随意回答。
“監獄。”
符戈神情平淡,應該是與他内心所想的回答一緻,繼續問着:“什麼時候出來的?”
“今天。”
“誰放你出來的?”
男人問的問題實在有些多,尤其還是在路邊随便遇到的一個人,荒草再怎麼心大也會起懷疑,他沒再回應符戈的話,開口道。
“我要走了,再見。”
随即荒草便擡步要走,符戈沒讓,一手直接拉住荒草後面的衣領。
抓住衣領的一瞬間荒草手指一動,後肘向後立馬用力給了符戈一拳,可惜被他側身躲過。
“喂,幹嘛呢。”
在荒草又要朝他臉上來一拳時,符戈将他拉到了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