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荒草瞬間警惕的動作,符戈松開手淡然解釋,“我沒打算幹嘛。”
一直以來的訓練教會荒草第一時間防備他人,不過眼下荒草見符戈确實沒有攻擊性,暫時收起條件性的防衛動作,雖然仍沒有放輕戒備。
符戈又說:“你要去哪?”
荒草沒有開口,他還在找尋能去的地方。
“暴風雨要來了。”符戈看着荒草又要走,冷冷補上一句。
“跟上我,我會給你找個地方。”
荒草與他人相處的經曆不多,但是他知道陌生人可不會随便給别人找地方住。
“你認識我?”荒草問。
“或許。”
或許?那隻可能是在新聞上見過他了。荒草不信任他,扭頭邁步,可符戈顯然沒打算讓他離開,一手攔住了荒草。
“你打不過我。”符戈說。
荒草心情不悅,沉默着沒有反駁。
他确實打不過符戈,在剛才短暫的交手中他察覺到了面前的男人反應速度很快,而他的體力還未完全恢複。
要拼的話他得不到好處,況且符戈在此地明顯是有人脈的人,他卻隻有孤身一人。
“走吧。”符戈也沒再給荒草選擇的機會,直接攥着他的手就走。
“為什麼要帶我走?”
“認識認識。”符戈沒看荒草,很敷衍地說。
符戈帶荒草走了很長一段路,荒草原想記住所有路線好趁機離開,但符戈大大方方走了一條很筆直的路。
而後在一個拐角後走入稍顯狹窄的小道。
這裡的房屋依舊是熟悉的石頭屋,不過更為破舊了些,淩亂的電線挂在電線杆上,讓人思考是否有安全問題,幹澀的土地偶有大石塊,更多的是卡入鞋底的石粒。
有些人将雜物放于外頭,發臭的鞋子,破損的輪胎,生黴的箱子……讓這條街顯得雜亂不堪。
有這特殊的“人文景觀”,倒也不怕認不出路。
路上符戈沒再說話,直接将荒草帶到巷深處的一間小房子,由于光線被遮擋,看起來有些陰森。
符戈敲了三下門後,一個中年男人開了門。
他的短卷發亂糟糟的,似乎正在忙着什麼,見符戈帶着一個人後,他帶着濃重黑眼圈的眼睛很明顯透露出了驚訝。
“這是誰?”
符戈沒有解釋,他進了門後就把荒草送進了一個房間,道:“在裡面先待着。”
然後獨自出去和外面雲裡霧裡的男人交談。
房間隔音效果很好,荒草一點聲響都聽不見,便放棄辨清他們在讨論什麼,轉而觀察起了這個房間,
這裡像是一個化學室,鐵架子上擺滿了瓶瓶罐罐,中心的一個爐子,還燃着細微小火,裡面不知名的物質正在沸騰蒸發,水蒸氣逸散在空中。
地面上,堆放着不少奇怪的材料,笨重的機械。
這裡倒是和父母的實驗室有異曲同工之妙,不過面前這個隻能稱得上簡略版。
荒草打量着上面的内容,都是些簡易的報告,他四周仔細看了一圈後沒得出什麼結果。
沒給他多觀察的機會,那兩人就開門進來了,中年男人換了一幅面孔,臉上洋溢笑容,還簡單地梳了個發。
他向荒草伸出手,“你好,我叫江祿。”
面前的人笑容和善,比符戈沒什麼表情的臉可要好很多,荒草也便禮貌回道:“我叫荒草。”
“huangcao?哪個huang,哪個cao,是外國名嗎?”
“不是,是荒漠的荒,野草的草。”
“噢,我還不知道有荒這個姓呢。”江祿感歎道。
“行了,别聊了。”符戈出聲催促,打斷了兩人看上去沒什麼價值的名字交流。
江祿看起來親切許多,荒草雖然放松了些,但内心仍舊警戒,他還不清楚這兩人的用意。
江祿示意荒草坐下,然後不知怎麼從一堆機械堆裡找出了一個儀器,敲打幾下後,便發出綠光來。
他拿着儀器向荒草走來,綠光對準了腳上的黑環。
荒草條件反射想起身,被符戈一手按住。
不一會儀器響起了嘀嘀聲,江祿在上面快速操作着,而後扭頭對符戈說:“确實是個普通的定位器。”
“能拆掉嗎?”
“那可最好不要。”
确認是定位器後,符戈話似乎多了些,雖然語氣依舊不變。
“誰給你帶上的。”
這個問題顯然沒什麼意義,不過荒草還簡單解釋了一下,“監獄的人,為了不讓我離開B區。”
“你還記得什麼嗎?”
荒草沉默了一下小會。
記得什麼,他不是記得所有嗎?
“你為什麼殺了他們?”符戈詢問。
荒草擡頭看了符戈一眼,他的眼神很是認真。在莊園殺了他的家人這件事當時可是衆人皆知,他剛進監獄就有人向他提及這事,所以符戈問出這個問題荒草也沒覺得詫異。
“我沒打算殺了他們,我是為了殺鬼。”
荒草語氣冷靜地說,相同的回複他已經說過很多次。
對面兩人顯然事先沒預想過這個回答,聞言一時沉默,一旁的江祿甚至錯愕地啊了一聲。
但荒草語氣很認真,他又笃定地重複一遍。
“白房子裡有鬼。”